“我真錯了,我混蛋,怎麼能說不想養你這種話呢……”
頭又開始疼了,他這一哭打斷了我所有的思考,堵住了我所有的話。
時間失去了概念,不清楚哄了他多長時間,反正手拍得都酸了。
“我不是故意撒謊,我在攢錢,給你買禮物,生日,驚喜。”
突兀的電子女聲在空蕩的房間中回蕩,我驚訝低頭,看着小狗那雙被淚水洗過而格外明亮的眼睛和紅紅的眼眶,伸手抹去了他臉頰上的淚痕。
好可憐啊。
我心知肚明這不是撒謊的問題,也不是驚喜的問題,而是我病态的心試圖占有一個活生生的人,可我連自己都辦法完全掌握,何況是他呢?所以,這是天方夜譚、是癡心妄想。
想通這一點,我變得格外平靜甯和,慢慢松開臂膀。幾乎是瞬間,他察覺到了我離開的意圖,立馬抱住了我的腰。
“我也給你準備了禮物,想看看是什麼嗎?”
小狗懷疑地看着我,稍微送了點力度,但胳膊還是虛虛地放在我的腰側。
我拿出那個攥了一路的紙盒子,在他面前打開它——一根鍊子,挂着一個銀制的長方形牌子。
在月光的照耀下,隐隐約約可見上面的刻字,一面是刻着“木木”兩個字,背面則是我的名字和聯系電話。
——這是一塊明晃晃的狗牌。
我看着小狗發愣的眼神,忽然笑了,問他:“喜歡嗎?”
他伸手要拿,又被我靈活躲開。
“隻有我的小狗才可以戴,”我咬重“我”這個字,再一次問他:“你是我的小狗嗎?”
他看着我,再次毫不猶豫地點頭。
我笑着搖頭,“這麼急幹什麼,我還沒說完呢。”
“我的小狗要完全聽我的話,比如以後下班回家,我一定要在家裡看見你,你能做到嗎?”
又是點頭?他真的聽懂了嗎?
本着懷疑的态度,我又重新換了個說法,“林濯。”
我第一次這麼叫他,效果很明顯,一種莫名緊張而鄭重氛圍油然而生。
“我的小狗要完全聽我的話,不是木木要聽我的話。”
“而是林濯,”我伸出食指輕輕點在他的胸口,“林濯要聽我的話。”
他一眼不錯地盯着我,那雙眼睛裡的情緒過分複雜而濃烈,我看不懂也不想看懂,我現在隻要答案。
“你喜歡這個禮物嗎?”
廚房裡的冰箱還在“嗡嗡”作響,勤勞工作;樓上鄰居的電視又在上演家長裡短;外面漆黑的夜中偶爾響起幾聲鳥叫,我在滿室寂靜中看見他的嘴巴張開又合上:“喜、歡。”
定制的項鍊被妥帖系好,沾染上人的體溫,放在了最靠近心髒的位置。
“小狗,我很高興你會喜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