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渠,為什麼還沒有去看病?”
我瞄一眼正在看電影的木木,轉身進了卧室并關上了門,“嗯嗯,沒去呢。”
我又開始糊弄,說一些廢話。
“李渠!”電話那頭我哥拔高音量,看來被我氣得不輕。
“欸!”我連聲道,“在呢在呢……”
“少給我裝蒜,你要死啊!”
我撇撇嘴,真心實意回答:“不想……”
我哥深呼吸兩下,恨恨說道:“李渠我要是再管你死活,你就是我哥!”
話音剛落,手機就傳來了挂斷電話的聲音。
我仰頭倒在床上——歎氣,我現在也挺好的啊,不去醫院沒什麼吧,那些情況隻是小概率事件。
“笃笃——”
“進來吧。”我半死不活地說。
那天晚上回來後,我連夜把書房兼雜物間的屋子收拾出來,問木木想睡在哪裡。沒有絲毫懸念,他選了“新”的卧室。而這件不大不小的事帶來的影響也是十分顯著的,他聽話乖巧的過分,好不容易消失的警惕和不安又重新回到他身上,比如現在他緊緊握着門把手站在門口,如臨大敵地盯着我手裡的手機。
我心裡生氣,暗罵他活該,但又忍不住解釋:“李源給我打電話,問明天要不要回我爸媽家吃飯,你想去嗎?”
這小子不會去的——果然,木木搖頭,然後側身讓出一條路,又看了看客廳。
我雙手捂住臉,回絕:“不想看,我要睡覺。”
片刻後,傳來一道輕輕的關門聲。
第一次我就發現了,木木現在對來自我爸媽和李源的電話十分敏感警惕,并且對于見到他們十分抵觸。有次我問他為什麼,他吭哧半天,眼神心虛地來回亂瞟就是不肯說話。
我沒了耐心吓他一會兒就去問我爸媽,他才着急地問我爸媽和我哥會不會把他趕走。
我笑出聲,問他為什麼會這麼想,他又不肯說話了。
“放心吧祖宗,”我拍拍他的臉,“現在你在我爸媽心裡還是那個聽話乖巧、品學兼優的好孩子,他們喜歡你還來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