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廷點進輕音樂app後台,注冊新賬号。
這次他沒有用“昆廷Quentin”這個陪伴他十餘年的賬号名。
“昆廷Quentin”将隻是男團成員的昆廷,而非原創音樂人昆廷。
這層馬甲必須得披嚴實點,除了他自己和系統,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至于未來将朝夕相處兩年的男團隊友,也就是那六位主角。
如果,他是說如果,他們能成為真正的朋友……
那到時候再坦白也無妨。
前世的昆廷由于生父的存在而對愛情深惡痛絕,對親情的留念也随着母親去世而埋藏心底。
隻有友情,是他一直相信且向往的東西。
可惜,性格使然,他在這方面從不是主動的人。
昆廷天生對情緒極其敏感,或許這是創作者的通病。
他幼時不懂遮掩自己天賦異禀般的情緒感知力,于是周圍的同齡人皆指責他是偷聽别人心聲的怪胎,鎮上鄰裡都對他避之不及。
媽媽工作辛苦而忙碌,昆廷記憶裡的童年大多數時間都是他一個人度過,唯一交到的朋友也在他十歲去美國後徹底失去聯系。
昆廷剛到美國的那段日子過得非常糟糕,語言不通是首要難點,再者美國的教育、飲食、風俗習慣等等都與他過往經曆迥異,當然最重要的是他有個極不靠譜的生父。
别說朋友,他能将就着養活自己已經很不錯了。
再後來昆廷離家出走,在追逐理想的道路上磕磕碰碰,逐漸學會遮掩鋒芒。
然而,那時的他在娛樂圈的處境如群狼環伺,無數雙手等着将他拖入地獄,接近他的人大多心懷鬼胎,他依舊沒能交到朋友。
19歲那年,昆廷功成名就,圈子裡的同行也基本被他得罪大半。
人人都說他性格乖戾不好相處,沒人知道這個整日宅在家裡與音樂作伴的天才會是個讨厭孤獨、讨厭安靜的普通年輕人。
穿越後,昆廷很慶幸身邊有“系統”這樣的存在。
每天耳邊有一個活潑的聲音唠唠叨叨,且這個聲音情緒簡單,永遠積極樂觀,表裡如一,相比起落針可聞的寂靜,這無疑是非常令人安心的存在。
系統說他有90%的概率在這個世界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事實上,哪怕隻有10%的概率,昆廷也樂意去相信這種可能。
昆廷将自己在輕音樂的賬号命名為“Cupid”,這是他上輩子發布的第一首歌的歌名,是一首諷刺愛情的R&B小甜歌。
那麼,四首已經完成的歌,應該先發布哪一首?
爆曲能爆,講究一個天時地利人和。
對于現在的昆廷來說,他三個條件都不占。
假如上來就拿出一首高品質全球大爆曲,在自身毫無歌迷基數的前提下,很可能會被競争同行與公司下黑水打壓。
畢竟日榜月榜的競争很激烈,一名出類拔萃的新人歌手的飛升勢必擠壓其他歌手的生存空間。
尤其是昆廷不打算簽公司,他的背後除系統外空無一人。
在被迫單打獨鬥的前期,他能依靠的隻有日漸積累的歌迷,但歌迷忠誠度與數量的增長也需要時間。
所以,還是得循序漸進。
昆廷最後選擇上傳唯一一首B評級的《飛躍号》,一首有關星空與理想的歌,曾被用作LOL全球總決賽主題曲。
這首歌原本的歌詞是全英文,昆廷對它進行二次填詞。
幸好他從未放下過中文,說起來上輩子他還玩過一段時間中文說唱,在填詞方面的能力有目共睹。
@Cup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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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歌《飛躍号》于1min前發布,快來聽一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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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錄制前一周,《Next stage》的101位練習生分别入住距離拍攝基地最近的四季酒店、環球酒店、金标酒店。
節目錄制當天,三輛大巴車分别停在三家酒店門口,攝影團隊蓄勢待發。
從練習生們踏上大巴車的那一刻起,鏡頭将無處不在。
昆廷在錄制的前一天晚上難得睡了個徹底的好覺。
他早上準時被系統叫醒,頂着一頭炸毛的黑發,迷迷糊糊地摸進洗手間洗漱。
“嘩嘩嘩——”
他低頭往臉上潑冷水,一邊在心裡問:“系統,節目組的車到樓下了嗎?”
系統:“是的,目前有11名練習生上車。”
“嗯。”
昆廷關掉水龍頭,抹掉臉上的水:“我換件衣服就下樓。”
行李箱早就收拾好了,他從系統準備的一堆花衣服裡挑出一件暗色調的綢面襯衫,下身穿黑色休閑西裝褲,鞋子是普通的白色運動鞋。
系統生成的這堆衣服不僅花,還有種含蓄的騷氣。
比如這件襯衫,表面乍一看是暗紫色的重瓣玫瑰層層綻放,仔細觀察就能發現枝條間隐藏着不少形似花瓣的火辣吻痕。
襯衫領口也開得特别低,雖然昆廷不介意這點走光(身材好的男人都大大方方地露好嗎),但考慮到《La liberté》的風格,他還是翻出一條黑色領帶系在胸前,勉強把沒有紐扣的領口固定住。
昆廷拖着行李箱打開房門,這次坐電梯下樓沒有遇到任何人。
他走出酒店大門,迎面灑下的陽光熱烈而刺眼,将他整個人照得幾乎曝光,白得像一抹甩在絢爛油彩上的白顔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