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

坐在大巴車靠窗位置的練習生冷不丁地瞧見一個又白又花的人影，眯眼定睛一看，又是一聲：“我靠！！”

坐在他旁邊的練習生好笑地怼了怼他肩膀：“你幹嘛，都上節目了，别爆粗口。”

“不是……你，你自己看！”

路奎拽着鐘渠的胳膊扯到窗邊，手指用力地點着玻璃，說話都有點語無倫次：“我天，那個人……怎麼有人現實裡長成那樣啊。”

他沒怎麼控制音量，大巴車裡很多人都随着他的話好奇地朝窗外看去。

于是大巴車外的攝像老師們便拍到所有的車窗都被一張張睜大眼睛的臉填滿，一個頭兩個頭三個頭地往上疊，還有人的臉直接貼在玻璃上，場面着實有點滑稽。

這幅畫面後來被觀衆稱為“NS十大名場面之一”。

昆廷就是在這麼多人直勾勾的注視下走上大巴車的。

他上車前沒有擡頭去看車窗，所以走進車門的一瞬間，他感受到無數道強烈的目光朝他刺來——

“……”

昆廷和站在車裡烏泱泱的一堆人對視，心裡難得有些遲疑：“……這是什麼歡迎儀式嗎，所有人都站起身迎接新人……之類的？”

他内心困惑，表情卻很是鎮定，被無數人目不轉睛地盯着也絲毫不慌，提起行李箱繼續往上走。

“箱子放這？”

昆廷注意到大巴車前面十排座位都是空的，座與座之間的間隙塞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他在放行李之前轉頭看向車門邊的工作人員，低聲詢問道。

“是…是的。”

工作人員忍不住連續眨眼，面對面近距離被這雙綠眼睛盯着的感覺……實在是震撼人心啊！

“謝謝。”

昆廷禮貌地點頭，然後輕松地提起行李箱，塞進某個座位前的過道。

放完行李後，他便朝後排坐着的練習生們走去。

“那個……昆廷？”

一道溫和的聲音從倒數第二排左邊靠窗的位置傳來。

昆廷循聲看去，對上一張清秀的年輕男生面孔，瞧着很好相處的樣子。

對方彎着眼睛朝他笑了笑：“你要不要坐我旁邊，我這兒沒人。”

昆廷剛要回話，腦海中系統的聲音驟然出現——

“動了動了動了！！！宿主！！上次那個主角的劇情偏移度又動了！！”

昆廷面不改色地朝和他搭話的男生走去。

大巴車中央的過道将一排座位分成左右兩邊，每邊各有三個座位。

邀請昆廷的男生坐在三個座位中間，他左手邊靠窗的位置坐着一個錫紙燙發型的男生，正一臉驚悚地用目光在昆廷和同伴身上來回徘徊。

昆廷在靠近過道的空位坐下，聽到旁邊的男生主動自我介紹：“我是鐘渠，渠道的渠，我前兩天在網上看到你的公式照了，拍得真好。”

“謝謝，我也覺得。”昆廷謙虛地回答，“很難拍不好。”

“……”

鐘渠沉默兩秒，然後噗嗤一聲笑出來：“你原來是這樣的性格啊，我還以為你是那種特别冷酷、特别拽、很不好接近的高冷帥哥。”

系統小聲嘀咕：“難道不是嗎？”

昆廷稍稍挑眉，和鐘渠對視：“我不高冷。”

黑發白膚的少年臉上沒什麼表情，他是典型的眉壓眼，眉弓骨生得極其優越，這種面部特征容易顯冷顯兇，給人距離感很強。

他望着鐘渠，眉骨下方的陰影覆在眼皮與山根兩邊，襯得陰影中的淺綠色瞳孔明麗通透，直達人心。

鐘渠覺得心跳漏了一拍，呼吸也停頓半秒。

他沒壓抑内心的這點小情緒，讓它直白地反饋到眼神裡，面露贊歎地注視着昆廷，笑道：“嗯，不高冷，隻是長得高冷。”

他又問：“你一個人嗎，沒有隊友？”

昆廷收回目光，坐姿懶散地靠着椅背：“嗯。”

“所以……你是個人練習生！”鐘渠恍然大悟，“難怪我看你公式照上沒标公司，你一個人上台啊，會不會緊張？”

昆廷實話實說：“不緊張。”

鐘渠便笑：“也是，反正你都這麼帥了，沒什麼好擔心的。”

“宿主宿主——從剛剛到現在總共上漲1%！”系統在昆廷腦袋裡叽叽咕咕，“那張主角卡已經解鎖1.5%了！”

昆廷在心裡回複：“以後把這張主角卡叫做1号，下一張解鎖進度條的叫2号，以此類推。”

“好嘞！”

系統從宿主所在的角度朝大巴車内觀望着：“宿主，周圍好多人在偷看您哦，嘿嘿，他們肯定也覺得您最好看！對了，1号主角的進度條在鐘渠主動和您搭話後開始移動，是不是說明鐘渠很可能就是1号主角啊。”

“而且鐘渠剛好也住在四季酒店，一周前您和他曾乘坐同一部電梯下樓，那天的0.5%肯定也是因為他！”

“一周前我碰到過他？”昆廷頗感意外。

系統：“嗯嗯，當時電梯裡還有鐘渠的四個隊友。”

昆廷哦了一聲：“說說，哪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