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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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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聲聞本可以躲開,但那樣一來長藤便會落在沈寒枝身上。為籠絡其心博其好感,他抱住沈寒枝奮力撲向旁邊,用寬大的手掌按住她後腦并緊貼在自己胸口,将人牢牢護在懷裡生怕傷着半分……

“可惡!”

又一聲切齒咒罵。第二條長藤迅速攻來且勢頭更猛,藤身還布滿細小尖刺。

沈寒枝其實早已醒來,不比傅聲聞反應慢。方才她正準備出手制止,哪知自己突然落入這般溫熱的懷抱,一時間頓住手腳,怔愣看着傅聲聞。

傅聲聞再次避開藤條的攻擊,迅速扶沈寒枝到樹後躲好,低聲正告她别出來,自己卻現身明處。

沈寒枝搖頭輕笑,走到傅聲聞身邊淡定道:“是莫策。”

此時,第三條長藤如遊蛇般悄無聲息地纡行至傅聲聞身後,欲纏住其雙足将其絆倒在地,反被沈寒枝一腳踩住。

“哎呦喂!我的腳……腳!”莫策吃痛地喊。

傅聲聞蹙眉審視四周,隻聞其聲不見其人,小聲問沈寒枝:“他在何處?”

沈寒枝沖地面輕一努嘴:“我腳下。”

“什麼?”

傅聲聞順着那根藤條仔細看去,确見不遠處的山石後連帶着藏有半團粗壯的藤條。

藤條費力扭動試圖掙脫。沈寒枝動了動腳,哼道:“真是小題大做,我明明踩得不重。”

莫策顯然不這麼覺得,疼得倒抽了好幾口涼氣,低聲下氣地求饒:“阿枝,不,沈院長!您有多大力氣您自己不知道嘛!求您行行好發發善心,擡一擡腳吧!我快疼死了!”

沈寒枝無動于衷,嗔怪道:“誰讓你剛才差點打着我。”

莫策雖疼,但提及此便立刻否認,自證清白:“不可能!我拿捏着分寸絕對打不到你!我要打的是這小子,他占你便宜,我自然替你教訓他!”

沈寒枝想到那個懷抱稍有失神。莫策便趁機從她腳下抽出藤條順利脫身,化作人形一瘸一拐地從石後走出來,向傅聲聞投以敵視的目光。

沈寒枝回了回神,問莫策:“不是說好等我辦完事在酒肆後門相見,你怎麼找到這兒來了?”

原來他們約好的……傅聲聞不悅,想想又覺得不對勁:酒肆後門?為何沒聽沈寒枝提起過?他立刻繃緊神思,問道:“什麼酒肆?”

沈寒枝沒來得及回答,莫策便說:“阿枝,我這一路費勁打聽,什麼枯枝老藤、劈柴精怪都沒放過,好容易才問出你在……哼,在這破山溝裡同人幽會!”他臉色晦暗,癟嘴嘀咕,“你來此又是做什麼?”

傅聲聞搶先開口:“你剛才不是說了,幽會。”

沈寒枝再次啞然,眼見莫策又急又惱欲作勢再鬥,連忙橫身擋在二人中間并朝莫策瞪去眼神。

莫策悻悻作罷,道:“我是來告訴你,祝濱的母親苗氏幾個時辰前病故了。”

聞言,沈傅二人面面相觑,不約而同地暗歎世事無常,命運多舛。

“還有,錢糧皆已運回普濟院。你放心,走镖的是一家妖店,隻拿錢幹活旁的一句沒問,很懂規矩。我用的也是假名号,隻叫他們把東西放在山腳,沒讓上山,絕無纰漏。”

沈寒枝點點頭,問及苗氏得的是什麼病,竟連莫策也束手無策。

莫策面露為難:“這……這人啊,吃五谷雜糧,什麼怪病都可能得。我又不是神仙,并非病病都能醫治得了。況且苗氏年事已高,本就多病纏身不好治愈。”

沈寒枝出于對莫策的信任并未多想,隻附和了一句“确實如此”。

傅聲聞卻看出莫策含糊其辭、眼神躲閃,覺得苗氏病故的背後恐怕另有隐情。

莫策搖頭歎道:“祝濱受人誣告又患了那樣的傷,現在連相依為命的老母親也……屋漏偏逢連夜雨,這話,我實在不知如何開口。”

“那也要說,人死為大,此事不可久瞞。”沈寒枝琢磨道,“莫策,你同我先去找一趟祝濱,再回普濟院。若他願意,便帶他一起回去。”

莫策飛快算了一筆小賬:祝濱品貌庸庸,相較于眼前的小乞丐可謂天壤之别。阿枝連小乞丐都說棄便棄,不會對祝濱青眼相待的,帶回去也無妨。他放心應下,摘下背包遞到沈寒枝面前,擠眉弄眼地提醒:“你不是有話要跟這人說,快說快說!說完咱們快些回去。”

傅聲聞隐約覺得不妙,隻見沈寒枝把包袱塞到自己懷中,輕吐一口氣,說:“我本想帶你回普濟院,可那日在柴房……”

她一頓,抿唇淺笑滿眼欣慰,确乎為傅聲聞覓得歸宿而感到高興,殊不知對傅聲聞來說這笑容甚是刺眼。

“你既有了娘子,便無需再跟着我讨生活。這裡有一些銀錢和幹糧,還有你的戶帖,你回去後可向官府贖賤籍為良籍,再租個鋪面,便與那小娘子好生過日子吧。”

面對沈寒枝的誤解,傅聲聞連狡辯都無從開口,而這一切皆因鹭娘的節外生枝!盡管對方已死于蛇洞内,他依舊對其殺心難卻。

傅聲聞強迫自己摒棄無用的情緒,耐着性子聽沈寒枝講,同時迅速謀劃好應對之策。待沈寒枝一住聲,他便冷冷問道:“說完了?”

沈寒枝對他淡漠的反應略感意外,愣了一下才應:“嗯。”

傅聲聞先是擺出一副被人抛棄的受傷模樣問:“你答應帶我回普濟院,為何出爾反爾,非要趕我走?”後又緊鎖眉心,目露哀情地直視沈寒枝,斂聲斂氣道,“你可知我除了跟着你,并無去處。”

這樣子确實令人于心不忍。但沈寒枝思索一番仍堅持道:“我不是趕你走,而是希望你能和心上人朝暮相對,白首偕老。”

“她不是我心上人!那天隻是一個意外!”

傅聲聞沒想到,沈寒枝聽到這話之後面色一寒,語氣亦是寡淡:“意不意外與我無關。傅聲聞,我隻想勸你一句,既與那女子行了周公之禮,便不要辜負她,更不要拿我當作你想棄了她的借口。”

“不是的!我沒……”

“還有,普濟院并非你想象的那麼好。現下你尚有别的出路,何必委身院内與流民一起辛苦度日?”

“……”

言多必招疑忌。傅聲聞決定眼下不再與之争論,暫且離開另做籌謀,今後他定會讓沈寒枝親自來找他并且帶他回普濟院!

“我知道了。”傅聲聞低着頭從她手裡抱過犀角,放在堆上燃火焚祭。她雖“無情”,他卻要表現出不舍與關懷,故眉眼黯然,柔聲苦笑,“我本以為能随你回去,伴你左右,以此報答你對我的好,可沒想到……罷了,往後請你務必多愛惜自己,若有需要,來尋我便是。”

沈寒枝回答幹脆利落,隻一個字:“好。”

傅聲聞看她一眼,故作熟絡地笑說:“答應得倒是痛快。沈寒枝,你真能做到嗎?”

妖心亂動,湧起一股說不上來的奇怪感覺。沈寒枝不解,反而是旁觀者莫策翻着白眼兒點破道:“嘁,才認識幾天竟這般說話,好像你們很熟一樣。”

對了,正是這種感覺。沈寒枝想,自己與傅聲聞相識不深,他用這種語氣同我說話是有點……

傅聲聞嘴角一沉,語氣毋庸置疑:“我與她認識時間是不長,可便是這短短的相處亦能知曉她為人如何。”他起身面對沈寒枝,緩慢又堅定道,“你一向以他人事為己任,關切他人勝過關切自己,真到了興頭上更是置己身于不顧。時下便是,夜已深,理應好好歇息,你卻還是想着先找祝濱同他說明他母親的事,可曾在意過自己的身子受不受得了這般奔波?依我看不妨待天明以後再去……”

“我自會照顧好她!無需你操心!”莫策急切地推沈寒枝坐上自己剛用法術編制的雙人藤制步辇,緊接着自己也蹦了上去。分明是同沈寒枝說話,語聲卻大得像是故意給旁人聽,“我訂了一間客棧,阿枝,咱們先去休息,也讓祝濱睡一個安穩覺,天亮後再去向他說明一切。”

“也好……”

沈寒枝話音未落,莫策便已施法令步辇自行擡起并緩緩往山外行去。

一路上,莫策幾次往身後看去,目光一次比一次不滿,嘴裡嘀咕着:“怎麼老跟着我們……”

“誰跟着你了?”傅聲聞冷漠道,“出山之路隻此最快。”

嘁!借口!莫策腹诽,指尖暗中一點便加快了步辇的行進速度。

傅聲聞亦加緊步伐,至少出山前不至于跟丢。

行至山外,他目送沈寒枝往另一方向離去,背影漸漸隐沒于夜色之中。

事既生變,便須将後事之權柄掌握于自己手中,不可再為旁人左右。傅聲聞忍下疲累,拔步往農戶家趕去,勢必要先一步把苗氏之事告訴祝濱:人是他救的,恩情自然也要他來承,且有了這份恩情,此人今後便可為己所用了。

到農戶家時已是後夜,農戶夫婦睡得香熟,渾然不知有人在偏屋門外。

傅聲聞挑開門縫,輕聲問:“祝濱,睡了嗎?我是傅聲聞,我有事要問你。”

因在此養傷多日,遲遲沒能回家探望老母親,祝濱憂心忡忡輾轉反側,一聽到傅聲聞的聲音立刻回應:“沒睡!傅公子快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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