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麼回事,他這是什麼打卡點嗎?怎麼又來人了?靠,這得歸給H的毒奶還是他立的flag?
蘇格蘭倒是沒什麼驚訝的表情——廢話,他隻知道前頭有個貝姐,哪知道再前頭還有倆小孩加一個東翼啊,就算不管這些,以人家專業的卧底素質也不至于輕易喜怒形于色——平靜地吩咐他把人打發走再繼續聊。
然而他才往正門邁出兩步,屋外的人又敲了敲門,同時附上一句表明身份的話。
“開門,警察。”
早矢仕凜:?
他扭過頭和蘇格蘭對視,雖然他不會讀眼神,但他徑自腦補出了對方的質問——你竟然報警?
于是在無人開口的安靜裡他狂搖頭——他不是,他沒有,别亂說!
兩人最終都将視線落向剛剛被順手擱在茶幾上的手機。
其實并沒有感知視線的能力的H:“……也不是我。”
那到底是誰招來了警察?
-
正确答案是服部平次。
他在跟丢早矢仕凜之後很有些不爽,原地生了會兒悶氣之後突然扭頭就走。
被他吓了一跳的遠山和葉疾步跟上,問道:“平次?現在要去哪啊?”
“回去。不管他現在是去做什麼,今天肯定會回家。他那副樣子絕對不是要馬上出差的樣子。”
和葉嘀咕了幾聲,又問:“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啊?下午有假面超人的特别篇诶……”
“你先回去好了,我一個人等。”
“那才不要。”
“哈?你不是要看假面超人嗎?”
“哼,但我作為平次的姐姐當然要好好看着你不讓你亂來。”
“誰亂來了啊!還有你也就隻比我大一點點好吧!”
“你亂來的時候多着呢!就像現在,為什麼非要跟蹤早矢仕叔不可啊?”
“那是——那是偵探技巧的較量!”
“幼稚。”
少年少女拌着嘴,終于抵達早矢仕凜住處所在的街道時正瞧見有個誰走進那條短短的樓道。
雖然服部平次一直很疑惑早矢仕這麼個不愛出門又不愛社交的人為什麼要租臨街的多層,又吵又沒車庫又沒有多便宜,他幾次進門也沒覺得早矢仕有那麼多東西需要兩層樓來放啊。
這家夥還懶得連樓都不肯下。
但這在此刻他意識到了臨街多層整租的意外好處——比如他一看就知道那個黑發藍眼飛行夾克胡茬男是要進早矢仕凜家,畢竟那個樓道隻會通往他家。
是朋友嗎?
還是委托人?
服部平次本能地分析起來,也示意幼馴染噤聲,小心地沒有貿然靠近,而是在稍遠處找了個合适觀察的位置,在掏出筆記本記錄了剛剛那個陌生人的特征之後,安靜地等待起來。
就像正在進行調查的私家偵探。
和葉覺着有些無聊,但沒有再打擊平次的興緻,摸出手機玩起了貪吃蛇,直到被平次抓住手臂、那條長蛇一頭撞上牆時才不滿地擡頭,鼓着臉就要譴責幼馴染。
然而後者此時完全沒空顧及她的情緒,隻話音急切地說:“給大泷叔打電話!快!”
“——所以,你就拽了大泷警官來敲門?”早矢仕凜忍不住扶額,“你是為什麼有我在危險裡的誤解啊?”
服部平次看了他一眼,又一眼,這才解釋:“反光,雖然隻看到了一眼,但你像是被威脅了。”
威脅者當然就是此刻在一邊表現得毫無攻擊性的那個什麼羽立唯。
“我們隻是在談委托。”早矢仕解釋道,下一句明顯軟下了語氣,“嗯……不過我很高興你會關心我。”
服部平次:“……”
他咳了一聲,正想說什麼,早矢仕已繼續道:“但是我有講過有事直接和我說吧?能不能學着控制一下好奇心?還尾随我……偵探,呵。而且既然已經報警了為什麼還自己假裝警察來敲門,你能動用你這顆聰明的腦瓜想想屋裡要是真的有個匪徒會有多危險嗎你這個徒手狀态會被和葉兩下摁地上的偵探?”
“……”他頓時面無表情,嘀嘀咕咕似乎在吐槽什麼,幾秒之後又大聲道,“大叔你真的好唠叨!你比我媽都還唠叨了!你比大阪大嬸還唠叨你知道嗎!”
早矢仕凜一頓,随後露出了面部管理失控般的微笑。
“服部平次,你完了。”
-
總之,親眼見着他也親耳聽到了解釋的小朋友可算安下了心——雖然他中途睃了羽立唯好幾眼,但說不好是蘇格蘭的拟态太優秀了,還是隻需要收斂一點惡人特質,原本的那位警官先生就真的會出現。
他沒再對這位疑似威脅者質疑什麼。
不過偵探的好奇心還是讓他連續發問,提問内容從“在商場是不是故意甩開他”到“晚點能再過來玩嗎”再到“這次的委托是什麼内容”。
早矢仕一一作答,說着“推理比不過你總得在其他地方赢你一次”“晚點是真的要出門可能幾天都不回來”和“委托内容保密可是行業準則吧”。
平次嘁了一聲,仔細聽似乎還在嘟囔什麼“我這隻是對徒弟的關心”。早矢仕凜沒聽太清,站得稍遠的遠山和葉倒是笑出了聲。
這或許算幼馴染之間的特殊?能輕易發覺對方在想什麼之類的。就像和葉表露困惑時也是平次第一時間問出“怎麼了”。
她皺了皺鼻子,遲疑道:“這裡是不是有煙味?”
早矢仕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想起來大概是貝姐的那支煙,原本到嘴邊的話也一頓,變作了坦誠的“應該是另一個客人留下的”。
和葉于是恍然大悟:“難怪和平時的味道不太一樣,我還以為早矢仕叔換了煙。”
過于敏銳了。
他有些無奈,回頭看了一眼沙發,像是有些苦惱:“我基本不在室内抽煙了,還是會有味道嗎?”
和葉吐了下舌。
“是和葉鼻子太靈了,跟狗一樣。”平次這樣回答,挨了幼馴染一記踩踏,倒抽一口冷氣,卻過于直男地沒有改口,隻把話題扯向“另一位客人”,得到的回應當然是“這也保密”。
他撇了撇嘴,識趣地沒再追問——他是有點直,但還不至于真的毫無眼色地在别人的忍耐線上蹦跳。
之後的話題于是隻是類似“你家的鳥什麼時候會回來啊我跟和葉到現在都沒見過”和“那下次約晚上遊戲吧畢竟它晚上比較容易着家”,被打擾了談話的委托人也相當有耐心,沒有對不請自來的小朋友們表現出明顯的不耐煩。
大泷悟郎匆匆趕來後看到的就是這樣和樂融融的景象,他本該問點什麼的,可惜還沒張口就被平次拽着手臂拖走了,和葉落後兩步,和屋裡的人打了招呼,還貼心地帶上了門。
真是好姑娘,雖然她偶爾也挺毒舌的。
早矢仕凜感慨着,收回視線後重新摸出了手機。
雖說中途出了一堆波折且原先沒預想過在這個時間點和諸伏景光說什麼,但現在終于能好好說話了,大概。
果然直接莽的效率确實比委婉試探高。
當然,這不妨礙他覺得H有些……亂來。
而卧底先生重新冷肅了表情,開口第一句是“被獲知社交關系是很危險的事,和過于敏銳的人交往同樣”,算警告還是算教導?
也許該再接一句“不及格”。
和警察有關的身份有助于保護平次他們自己的安全,對他來說反而是壞事。不過無所謂了,他招惹的麻煩難道還少嗎?
他于是沒有細想,隻是點了點頭,又在H的那句“你别聽了”之後聽話地從茶幾下摸出了耳塞,并抽空對H向諸伏景光說的那句“要是不放心可以把他綁起來”豎出了久違的不雅手勢。
行呗,是嚴肅的談話時間,他算閑雜人等。
玩會兒遊戲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