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抵達現場的男人點頭應下卡梅隆的稱呼,回望着CIA方的人,頓了一小會兒才開口。
“聯邦調查局,赤井秀一。”
“伊森·本堂。”
交換了姓名,無視了關于“我聽說過他,是用槍的好手”的交流,赤井秀一又看了即将被拷住的貝爾摩德一眼,就将目光轉回卡梅隆和已經沉默了很久的宮野志保。
“耽擱了,後續的路上說。”
卡梅隆應了是,快步走向計程車。FBI主動退讓了,CIA也不會在這種時候多事,雖說被保護的角色按情報原本是MI6的保護證人,不過兩個組織成員也已經是足夠豐盛的收獲了。而她剛剛有句話說的很對,“抓緊時間”,他們還有大把的事情要忙碌呢。
“這家夥帶的裝備也太多了,他是賣軍火的嗎?本堂,來搭把手。”
同僚呼叫了幫助,伊森·本堂踩着側壁跳上集裝箱,起身一瞥忽然掏槍指向了下方、指向他自己的隊伍中,又很快轉向計程車方向,而他試圖瞄準的人在被準星捕捉之前已撲向了正要上車離開的三人。
堪稱緻命破綻的騷亂,原本被壓制的兩人都有了動作。
伊森·本堂大步朝前邁去,子彈先後洞穿了“軍火商”的右肩和計程車的頂棚。
“報告情況!”
“赤井秀一是假的!是那個女人!”
發聲的人剛剛還隻是站在那裡安靜地觀察,盡管站位有些微妙的不合群,但輪誰也想不到才一錯眼他就一拳砸碎了車窗,抽手時扭轉身體為下一擊蓄勢,卻沒等動作到位就已經提膝,松散的頭發随動作甩向反方向,還顯得有點蓬松,也許用發膠把它們妥帖打理才更好。不過他此刻顯然無暇旁顧,隻是專注地向面前的目标傾瀉憤怒。
宮野志保在這短短幾秒的變動裡被不知道誰推了一把,險些被碼頭的緩沖墊層絆倒,還沒站穩就被攥住手臂。她沒有痛呼出聲,即便她的反應也稱不上比痛呼更有效。不詳的數秒聲絕對不會被認為是好心的提示,但所有人還是在注意到它或得到指令後疾步退向遠離集裝箱的方向,她也在此刻被推向敞開的車門,若非及時扣住車頂借力側翻,推手也許會得手。
這像是又被移交給另一個勢力,無論是從MI6向FBI而CIA橫插一腳又或者是落回組織手裡。
這真的有意義嗎?
她在劇烈的喘息裡眨眨眼,右眼的視野染上了一片紅,可能是頭上有傷口出血,但沒關系,這不會影響什麼。或遠或近的吵嚷此刻都無關緊要,被改裝過的計程車有着會被交警懷疑的起步加速,她抓住了防身用的那支槍,沒有很多子彈,沒有駭人的口徑,但足夠了。
在剛剛脫臼的手背在身後,另一邊則朝向沾了不知道誰的血的車尾。
爆裂聲理應響起。
而爆裂聲的确響起,卻非是如她所願的形式。
整夜都安靜地立在一旁的塔吊忽然如同纏繞燈帶的聖誕樹一樣展示自己,比事前還曉得提醒旁人的集裝箱不同,它的爆發毫無預兆,甚至還有些有趣。就像是被串聯的鞭炮,從下方炸到上,爆燃的作用力讓鋼鐵的傾倒像是被指揮降下的吊橋,發出了同樣令人讨厭的嘎吱聲,也順利地把逃之夭夭的計程車和追兵隔在兩邊。
唯一的好事是沒有人嚴重受傷,隻有幾個倒黴蛋被碎片劃傷。
“放松,已經結束了。”
宮野志保回過神來,這才注意到自己仍舊舉着槍,但剛剛自稱伊森·本堂的那個人也握着它,阻礙了子彈被無意識地擊發。
她隻輕輕掙了一下,本堂就松了手。
“你需要治療。不用擔心,不是很嚴重的傷。”
這位諜報員不擅長安撫受害者,語氣不夠好,不過她也不在乎這個。她這樣想着,随意點了下頭,沉默着。
身邊的人從CIA又換回FBI,卡梅隆顯然相當懊惱,按着總算接通通訊的耳機正在彙報情況。
“貝爾摩德假扮成了赤井探員,在場的貝爾摩德是另外的人假扮的,很抱歉,我沒能分辨出來,而且前者跑了……是,是的,中情局在場……呃,那個認出她的人就是那個東?我記得我們曾争取過他。”
這麼大個的家夥因一隻小小耳機的聲音縮起肩膀,宮野志保有些想笑,但到底還是沒能做出表情,隻是低頭看向被退出的彈夾,彈夾裡缺一發,子彈卻沒有命中油箱。
它隻是停留在槍膛裡。
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缺氧的眩暈一閃而逝。
防身槍被收回原本的位置,應急治療的時候她避開了注視任何人,遠遠眺望着水面上的月亮。
爆炸沒能引起火勢,所以很遺憾的,沒有光源為它增色。
不管怎麼說,這樣的皎月配這樣的狼藉還是少見的,留影帶回去給姐姐和真純看吧。作為事件紀念?
她這樣想着,在自己意識到之前撥出了視訊申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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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畫面也是作品的關鍵要素,所以選擇雪夜或滿月,選擇美麗的角色。
再加點爆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