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什麼好和東翼有舊的,那家夥隻在乎能不能對貝爾摩德複仇而已,為此能接受CIA的互惠已經是這個曾經的極道讓步的結果了。他有聽說東翼在美國的傳聞,對方會出現在碼頭雖然也不能說純粹意外但絕對不在主線計劃裡……嗯?說起來貝姐知道東翼想殺她嗎?
貝姐隻是吐出一片煙霧:“我應該知道嗎?”
他哽了幾秒,偏移視線避開了貝爾摩德臉上的笑容。
“該找我複仇的人我恐怕記不過來哦,所以不如不去記。接下來……說說門禁吧。”
呃,他們知道BOSS的具體位置和進入其中的大緻流程,也知道來自某些人的招供和電子幽靈早期的偷聽,其中還穿插一些缺乏定位設備時怎樣通過ip地址确認區域的痛苦研究;
他們也知道還算新的内部路線和可能稍微有點過時的關卡設置,各類消息足夠用于交叉确認,而他姑且算是“了解”佩蒂席拉的安檢裝置的運作方式,一隻EMP和早期設計裡就存在的布線缺陷足以應付它;
至于貝爾摩德的僞造,面具早就試戴過,他或者暗夜伯爵夫人都沒有更多的改進意見了,餘下的就隻能靠演員的臨場發揮。
實話說,他不是太敢挑明合作者的身份,摒棄前嫌的協力?很難想象這會發生在貝爾摩德與宮野家赤井家之間。
“你知道這聽起來像什麼,誰有能力、有動機、有條件去做這件事,還有膽量假設把我剔除逮捕名單?雖然對于最後一點我深表懷疑。”
他是不是引入了一個誤會?澄清它比将錯就錯更讓他尴尬,但放任不管總覺得會導向更不妙的事情。
所以他收緊肩膀,含糊而猶豫地回應:“事實上、不是那個,我是說……我們沒有官方通行證?就,可能我更建議趁其他人回過神來之前悄悄溜走?”
貝爾摩德花了幾秒鐘注視他,保持着難以閱讀的表情:“我想恐怕其他人并不會這樣想。”
“……”
“無論如何,我不是很關心這一點的真實性。我更好奇你用什麼理由去說服她們就像你試圖說服我。和佩蒂席拉有關的小故事?我沒有仔細閱讀過。”
“……比如,呃,比如我有個朋友曾經去過實驗室然後他嗯……希望類似的事情不再發生?”
“Aww, sounds touching, and acceptable.”
歎息聲響起,好像她真的在為什麼事情惋惜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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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麼值得深究的話題,林和悠更傾向于評價之後是一些相對輕松的閑談,類似于——
“能直接聯系那位先生的人隻有幾個,所以我想至少得找個人問問情況。”
“那一定是個足夠老而且愚蠢的家夥。啊……當然,畢竟是你處理皮斯克的死亡。”
“說實話之後兩周裡我都還是很緊張。”
貝爾摩德的聲線幾乎是揶揄的具現:“發現我在場是個巧合,嗯?聽起來我也值得一個事後追責。”
“唔……”
“哎呀,這隻是一種比喻。”
“哈哈……”他幹笑起來。
“皮斯克沒什麼值得懷念的,相比之下蘇格蘭這樣的男人留在這邊才是可惜。”
“……我應該不會把這句話轉達給他的。”
“不錯的幽默,親愛的。”
貝爾摩德又點燃了第二支煙,客廳裡陷入了短暫的安靜,隻有音響在堅持制造動靜,而熒幕上克裡斯·溫亞德飾演的女主角的身影出現又消失,職員表伴随音樂向上滑着。
而貝姐在片尾曲中問:“電影怎麼樣?”
林和悠幾乎沒有猶豫就給出了回答:“卡爾瓦多斯看哭過,不過他不承認。”
“這是個趣聞,不過你似乎搞錯了主語。”
“呃……我想我得坦然地說有被感動。”
貝爾摩德略彎起眼,回以意味不明的“well”,并一句“需要簽名嗎?”的調侃,林和悠回以幹咳聲。
退碟時貝爾摩德拒絕了繼續觀影,但也沒有決定好接下來是小睡一會兒或者散散心,而是坐在沙發上繼續她的第二支煙,直到隻剩三分之一時才重新發起話題。
“你該喊上阿瑪羅一起來看的,她會很喜歡這種橋段。”
“嗯?”林和悠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想了一會兒才明白貝姐指的是熒幕之外的劇目。
“……因為她是詹姆斯·邦德狂?”
“不覺得很有趣嗎?為此針對軍情六處,隻有她做得出這種事。就連昨天她也仍在這樣做,所以即使沒有接到你的邀請函,她也一樣知道這出戲劇了。驚喜嗎?”
哇哦,他該回答他也為此準備過預案不知道幾嗎?
總之——
“不太驚喜,說實話。”他深吸了一口氣為自己同步積蓄勇氣。
而貝爾摩德擺擺手,看起來對他的反應算不上滿意。
也許是缺乏戲劇性的原因。
貝爾摩德輕拍手掌的聲音重新吸引他的注意力,在她消失之前最後的話幾乎像是在演繹什麼他沒見過的角色。
“幸運的是阿瑪羅收到了我的郵件,所以‘貝爾摩德’的行動不再有疑點。一個小建議,保持戲劇效果的前提是你不要太快被抓到,而我最好退出參演以免撞角色。
“Then, try hard to survive.
“Good luck.”
現在說自己至少得等到小烏鴉野回來才能考慮下一步是不是有點太毀氣氛了?
林和悠最後環視空空的公寓,沒忍住歎了一口氣。
至少不用犧牲一個公寓,值得稱贊一聲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