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警方、對追捕他們的人來說起火是預料之内的事,所以控制火勢才會這麼及時,也不會真的讓人跑掉,現在已經進展到主犯落網也說不定。
“組織的基地覆蓋全球,作為大本營的日本境内數量最多,但鳥取的這個……與其說是BOSS所在的核心基地,不如說是烏丸的隐居處。地面以上就隻是一座山中豪宅,隔個山頭還能遠遠看見其他同樣選址在這片山林的宅邸,不過也修建過類似暗道的東西,規模比寅倉宅的大多了,沒有提前看過圖紙要探索會是挺費勁的事。
“裡面的人就像在普通的富豪之家工作一樣,提供普通的家政和醫護服務,雖然都知道組織,但比起邪惡組織的成員更像是純粹忠于烏丸這個姓氏的家族雇員。
“其他人就不一樣了。‘忠誠’是基于令人臣服的資本的,出于利益或者恐懼,或者其他什麼總之不牢靠的前置條件,所以得到烏丸宅起火的消息也許會對附近其他人的行為産生影響。會直接改變某些人的态度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将被粉飾作因富豪家仆使用家電不當而引發、又因報警出警及時得到控制的、微不足道的‘鳥取山火’,會花費不等的時間、經過不同的途徑傳達到黑色的人那裡——
小喽啰們不用說,不論是正忙碌的還是有空分神關心新聞的連那位先生是誰都不知道,更沒可能把山火和組織覆滅的一環聯系在一起。
龍舌蘭這類幹部知道得多些,但也很難靠自己意識到這和組織有什麼關聯,從阿瑪羅那邊獲知消息更合理。
能夠直接聯系BOSS的人裡數她最懂通過媒體傳播的信息能怎樣曲解事實,習慣且精于擺弄文字的她即使并不知道BOSS隐居的确切位置,現有的信息也足夠她推斷出情況。
事到如今還有她的報社能夠混淆的餘地嗎?又或者她會因為更早發覺了藏在各類日常裡的危險氣息及時逃跑?應該不至于正面和可能出現的MI6杠上吧?
林和悠無從得知答案,隻是覺得以他的立場該默默祈禱不管哪方總之計劃裡要抓他上司的人們行動順利。
至于他認識的其他人?
蘇格蘭肯定忙得要死,不怎麼熟的基爾和波本和仍然存在着的其他卧底也一樣,他根本沒可能也不會想着去打聽消息,最多也隻能簡單想象一些反水場景,并且很容易想得太過戲劇化,到頭來還是默默地選擇放棄思考與這些人有關的事情。
——天哪事後他真的還能面對這些警察嗎?
酒侍們被抓還是逃竄都是很合理的事情,就像調度者和遊戲黑洞,早就上了名單,什麼也不知道繼續生活的也肯定有好幾個,比起那些大魚,他們也許在沒人騰得出手的時間裡隻會是被密切關注的危險分子。
——說不定他也會有同等待遇。
基安蒂和科恩之類昨天起都在各地執行任務,也許現在被抓了,也許還在努力逃脫,也許得到了反抗的處理結果。
——他中止了相關的想象。
貝姐,已經設想得夠多了。
伏特加,恐怕現在也很辛苦。
吉爾希和佩蒂席拉,很難讓他産生關心。
卡爾瓦多斯和皮斯克,都是早在甕中的角色。
朗姆,除了被逮他懶得思考其他結局。
那些他知道代号卻沒有見過、甚至連聽說也沒有最多隻在H的數據庫裡瞥見過檔案的人更是難以猜測,隻能全都歸進普通的可以套進任何一個結局故事的背景角色。
而琴酒——
而故事總是無法繞開琴酒,就像故事無法繞開工藤新一,沒有這兩個角色的話算什麼尾聲。
比畫面先出現的該是會被認定為“名台詞”的幾句文字,咬着尾音出現銳利瞳孔的特寫,以此拉開最終篇的序幕。然後要玩誤導的戲法嗎?先從琴酒的、組織的角度去揭露騷亂的計劃——也許好幾個月甚至數年前的動畫回就開始為這一刻鋪墊——然後靠一枚突入的彈丸宣告反擊。這個人選甚至用不着猶豫,沒誰比赤井秀一更合适跟琴酒對狙——不過如果真的是其他角色他也不會失望,萬一是基爾的回手槍呢,就像來葉崖一樣——掩體?很不好意思,就算實地經曆過槍戰他對這些的想象還是有點匮乏,腦海裡隻有拖長的黑色排線橫穿畫框以表現子彈或搏擊的沖擊和力度。幻想血濺在雪上時完全忘記現在是夏天,可能是長風衣和針織帽太合适雪夜了。呼吸時候被溫度具現化的水汽也很合适,比如會在某個時刻突然有工藤新一疾跑來救援,就算不能和柯南一樣踹一隻足球出來也有别的方法,或者出于什麼别的原因登場也可以,總之從他開始的故事也該由他結束才對。但是換成夏裝就——
“為什麼現在是夏天啊?”
他不由地發出這樣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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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欲言又止,在否決了這一發言是對缺乏冷氣的學生宿舍的抱怨之後,試圖從其他角度銜接剛才的話題和夏季的關聯——“難道組織年底開忘年會所以适合一網打盡嗎?”“快别說了工藤我不能想象這種東西!”——最終還是欲言又止。
服部平次頭也不擡,從好友的薯片袋裡掏了三片一起塞進嘴裡,然後拿沾着碎渣的手指做了個“别深究”的手勢,并在幾秒鐘後給出解釋:“這家夥的壞習慣,沒一會兒就思路跑偏去别的地方了。我還問過那些警視廳的,結果他們都說讓他自己發會兒呆也沒問題。”
“你們到底在習慣些什麼東西啊。”東部的名偵探沒忍住吐槽,不過也僅此一句,下一句就轉向了正經的讨論,“算了,剛剛那些你有什麼想法?”
“盡管具體的代号被模糊了大部分聽起來也隻是僅供參考的假設,推出一部分的情況還是可以的。負責最終BOSS是日本公安,提前布置、控制現場、發布火情信息的都是他們,如果要打聽消息得通過之前那個胡茬男……或者小次郎、那個長頭發警察。”
新一點點頭,略過了對于那些别稱的想法——比如“服部是真的沒法好好說人名”之類的——接上了推測:“境外的重要幹部和據點基本由當地處理也很合理,但目前境内至少存在有三個國際或外國的警察組織甚至特工機構……這方面的信息太少了隻能推測,很難實質接觸調查。”
“我記得ICPO有你爸的聯系,你說不定能偷聽到什麼。”
“那要這麼說你不如去和世良打好關系,說不定也能和MI6搭上線。”
“明明有着同班優勢的工藤居然會把這種事推給我顯然很有問題,果然還是應該選擇小次郎——”
“會被教育的。”
服部平次并沒有被林和悠的突然介入吓到,隻擺擺手當作回應,注意力仍落在商讨上。後者左看右看,沒好意思再插話,隻能低頭去看手機熒幕上做了标記的地圖,然後若無其事般翻找剩下的零食,并逐漸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這下反倒是工藤新一注意力跑偏,推理的氛圍被迫中斷,連帶着平次也扭過頭去看到底發生了什麼,又和意識到話音停止的林和悠一齊看向了新一。
而答案等了一會兒才來。
“我剛才去管理員那邊打聽消息才知道的鳥取山火,另外當時正好碰到萩原警官翻牆進來,這袋零食也是他帶的。”
“啊?啊??”
林和悠險些說出“他這到底是閑還是忙?”,但最終還是沒問這種問題,隻是在啊完之後垮下肩舒了一口氣。
“某些人現在看起來比知道組織老巢被攻破還放松。”服部平次指指點點。
“畢竟是萩原,讓人放心的警察官。”
“直到今早你都還很緊張,明明在被警方保護的範圍裡了。”工藤新一緊咬不放。
“那……警察和警察不能一概而論,别的人就有可能是卧底或者黑警,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