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行,那個,奶奶說那些花是你種的。”宋栀禮猶豫再三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她還是很想知道答案。
“嗯。”
“那你,你為什麼要種栀子花?”宋栀禮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手也不自覺攥緊被子。
陸知行沉默了幾秒,随後緩緩道:“因為喜歡。”
宋栀禮有稍許失落,原來是她想多了,那些話不是陸知行為她種的。
“宋栀禮,你知道為什麼我喜歡栀子花嗎?”
宋栀禮有些賭氣地翻了個身,悶悶道:“我不想知道。”
陸知行懵了一下,怎麼感覺宋栀禮生氣了?
宋栀禮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将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嘟囔着:“我困了,先睡了。”她緊閉雙眼,試圖用這種幼稚的方式來逃避内心那股難以名狀的情緒。
“那……晚安,宋栀禮。”陸知行輕聲道,宋栀禮沒有回應。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陸知行聽到宋栀禮均勻的呼吸聲,他坐起身子,望向熟睡的宋栀禮。
悄悄起身,坐在床邊,每一個動作陸知行都做得很輕。他目光落在她微蹙的眉間,仿佛那裡藏着某種他無法觸及的情緒。
“宋栀禮,”他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了她的夢境,“其實我種那些栀子花,是因為你。”
窗外的風輕輕拂過,帶來一陣若有若無的栀子花香,像是某種無聲的回應。
陸知行的目光落在她微微蜷縮的手指上,要是有一天他能将戒指戴到她的無名指上該多好。
“可是你從來不知道,那些花是為你種的。”他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像是某種壓抑已久的情感終于找到了出口。
“宋栀禮,其實我喜歡栀子花,是因為你喜歡。從很久以前開始,你喜歡的,就是我喜歡的一切。”
窗外的栀子花在月光下輕輕搖曳,花瓣上的露水閃爍着微弱的光芒,像是某種未曾說出口的承諾。
陸知行靜靜地看着她,眼底的情緒如同夜色般深沉。
“晚安,宋栀禮。”他輕聲說道,聲音裡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希望你的夢裡,有滿園的栀子花。”
陸知行輕手輕腳地回到地鋪躺下,月光透過窗戶灑在他身上,勾勒出他略顯疲憊卻又滿含溫柔的輪廓。
他微微側過身,目光依舊停留在宋栀禮的睡顔上。
我的禮禮終于成為了我一個人的禮禮。
天剛蒙蒙亮,窗外的鳥兒開始叽叽喳喳。奶奶早早地起了床,在院子裡忙碌着,栀子花的香氣随着清晨的微風飄進屋内。
奶奶哼着小曲,準備着早餐,時不時看向緊閉的房門,臉上帶着慈祥的笑意。
宋栀禮在睡夢中皺了皺眉,翻了個身,隐隐約約聽到奶奶的動靜,意識漸漸回籠。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就看到陸知行正安靜地躺在地鋪上,清晨的陽光灑在他臉上,讓他看起來比平日裡多了幾分柔和。
宋栀禮的心跳陡然加快,昨晚陸知行的那些話湧上心頭,她的心情複雜了起來。她悄悄坐起身,看着陸知行,心中五味雜陳。
這時,奶奶輕輕敲了敲門,“禮禮,阿行,起床吃早飯啦。”
陸知行被敲門聲驚醒,他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正好對上宋栀禮慌亂的眼神。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又迅速移開,房間裡彌漫着一絲尴尬的氣息。
“知道啦,奶奶,馬上就來。”陸知行應道,聲音還帶着些剛睡醒的沙啞。宋栀禮匆匆下了床,整理好衣服,低着頭走出房間,不敢看陸知行。
餐桌上,擺滿了豐盛的早餐,精緻的擺盤和四溢的香氣彰顯着奶奶的用心。
宋栀禮有些拘謹地坐下,不敢直視陸知行的眼睛。奶奶看着兩人,笑容滿面地說道:“平時都是傭人做飯,難得我下廚,你們倆可得多吃點。”
陸知行接過話茬,打趣道:“奶奶,您這廚藝,可不比大廚差,今天真是有口福了。”
宋栀禮低頭看着面前的早餐,精緻的煎蛋金黃誘人,熱氣騰騰的粥散發着淡淡的米香,還有幾碟清爽的小菜,顯然是奶奶精心準備的。
她握着勺子的手微微收緊,指尖有些發燙,心跳依舊沒有平複下來。
“禮禮,怎麼不吃?是不是不合胃口?”奶奶關切地問道,目光在宋栀禮和陸知行之間來回遊移,眼底帶着幾分意味深長的笑意。
“沒有,奶奶,我很喜歡。”宋栀禮連忙擡頭,扯出一抹笑容,舀了一勺粥送入口中。
溫熱的粥滑過喉嚨,帶着一絲清甜,讓她緊繃的神經稍稍放松了些。
陸知行坐在她對面,修長的手指握着筷子,動作優雅地夾起一塊煎蛋,目光卻若有若無地落在宋栀禮身上。
他的眼神深邃而溫柔,像是帶着某種無法言說的情緒。
“禮禮,昨晚睡得好嗎?”奶奶突然開口,語氣裡帶着幾分試探。
宋栀禮的手微微一抖,勺子差點掉進碗裡。她下意識地看向陸知行,卻見他正低頭喝粥,神色如常,仿佛什麼都沒聽見。
“還、還好。”宋栀禮勉強笑了笑,和陸知行獨處的尴尬感有些滞後地湧出。
奶奶笑着點點頭,又給宋栀禮夾了一筷子小菜:“那就好,年輕人可得睡飽咯。”陸知行這時擡眸,目光掠過宋栀禮的臉,輕聲問:“你和阿行吃完晚飯再走?”
宋栀禮頓了一下,放下勺子,小聲說:“那個奶奶,我有部門聚餐,中午就得走。”說完,又覺得這話似乎有點生硬,補充道,“組長開口了,不好推脫。”
“你們有工作什麼的就去忙,不用管我。”奶奶表示理解,并沒有一絲介意。
“我送你去,到時候再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