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栀禮連忙擺手,“不用麻煩,我自己可以。”
陸知行勾了勾嘴角,“我送自己老婆,有什麼麻煩的。”
宋栀禮臉頰滾燙,羞惱地瞪了陸知行一眼,餘光瞥見奶奶滿臉笑意,更是無地自容。
她匆匆扒拉幾口飯,放下碗筷,逃也似的回房收拾東西。
陸知行慢條斯理地吃完最後一口,起身去廚房幫奶奶收拾,動作娴熟,語氣随意:“奶奶,我和禮禮的事,您就别操心了,我心裡有數。”
奶奶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你呀,從小就有主意,可别欺負禮禮。”
陸知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勢在必得:“放心吧,奶奶。”
收拾好的宋栀禮走出房間,發現陸知行已經在門口等她,手裡還拿着她的外套。
見她出來,陸知行上前幾步,自然地接過包,順勢将外套披在她肩上,動作親密得好似老夫老妻。
宋栀禮想躲開,卻被他不着痕迹地扣住手腕:“早上涼,别感冒了。”那語氣,溫柔得能滴出水,可緊扣的手指卻透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車上,陸知行專注地開着車,餘光卻時不時瞥向副駕駛的宋栀禮。
她低着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安全帶,眼神遊離,顯然還在為早上的事情感到尴尬。
“宋栀禮,你很怕我嗎?”
“嗯?”宋栀禮有些懵地回頭看向陸知行,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問。
“你和我相處很不自然……”
宋栀禮讪讪地笑了笑,“我那是因為尴尬。”
陸知行眨了眨眼睛,臉上露出一絲困惑,“尴尬?有什麼好尴尬的,我們不是夫妻嗎?”
宋栀禮差點沒忍住翻個白眼,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我們已經很多年沒見,哪有人一上來就閃婚的。”
“可你不也答應了嗎?”
“我當時腦子可能抽了。”絕對是,她當時絕對是腦子抽了才會不假思考就和陸知行閃婚了,明明那并不是她最初的意願。
陸知行微微皺眉,臉上閃過一絲受傷的神情,不過很快又恢複了平靜。他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道:“我以為……你答應是因為對我有感覺。”他的聲音很輕,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宋栀禮聽到這話,心裡猛地一震,下意識地轉頭看向陸知行,卻發現他正緊緊盯着前方的道路,雙手握着方向盤,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車内的氣氛變得有些壓抑,宋栀禮感覺呼吸都有些不暢。她重新低下頭,盯着自己的手指,小聲說道:“我不知道……”
陸知行扯了扯嘴角,假裝無所謂道:“沒關系,當時你願意答應我至少說明我不惹你讨厭。”
讨厭?
宋栀禮應該這輩子都不會對陸知行産生那樣的感覺,在她看來,陸知行那麼好,她喜歡還來不及呢。
車子緩緩駛近餐廳,窗外喧嚣的市聲打破了車内的寂靜。陸知行停好車,轉頭看向宋栀禮,眼中帶着複雜的情緒,“到了,記得給我發消息。”
宋栀禮輕輕點頭,手放在車門把手上,卻怎麼也使不上勁。她突然害怕就這麼下車,害怕再次陷入長久的沉默與不确定中。“陸知行,其實……”她猶豫着開口,可話到嘴邊,又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
是組長催促的電話,宋栀禮無奈地接起,簡單回應幾句。挂了電話,她歉意地看向陸知行:“我得進去了。”
陸知行強扯出一抹笑,“快去吧,别讓同事等。”
宋栀禮推開車門,腳步卻像灌了鉛般沉重。她走了幾步,忍不住回頭,發現陸知行正望着她,目光交彙的瞬間,兩人都像被燙到般移開視線。
宋栀禮加快腳步走進餐廳,喧鬧的人聲瞬間将她淹沒,可她的心思還留在那輛車上,留在陸知行身邊。
聚餐時,同事們歡聲笑語,推杯換盞,宋栀禮卻心不在焉,機械地回應着周圍的一切。
手機屏幕亮起,是陸知行發來的消息:“少喝點酒,注意安全。”宋栀禮盯着消息,手指在屏幕上徘徊,想回複,又不知說什麼,最終隻是簡單回了個“好”。
“禮禮,聽說你最近又相親了?怎麼樣,有合适的嗎?”同事小張突然開口,語氣裡帶着幾分戲谑,眼神卻若有若無地瞟向宋栀禮。
宋栀禮抿了抿唇,還未開口,另一邊的李姐已經接過了話頭:“哎呀,禮禮你都27,也該找男朋友了,不然都要成大齡剩女了。”
宋栀禮放下手中的筷子,擡眸看向小張和李姐,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相親?哦,那都是上個世紀的事了。不過李姐,您這麼關心我的感情生活,該不會是……自己最近相親不順吧?”
李姐的臉色瞬間僵住,手中的酒杯差點沒拿穩。她幹笑兩聲,勉強扯出一句:“禮禮,你這話說的,我可是已婚人士,哪還用得着相親?”
“哦,是嗎?”宋栀禮故作驚訝地挑了挑眉,語氣輕飄飄的,“那您怎麼對相親的事這麼了解?連我‘27’都記得這麼清楚,看來沒少幫人牽線搭橋吧?”
李姐被噎得說不出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小張見狀,連忙打圓場:“禮禮,李姐也是關心你嘛,畢竟大家都是一起工作的同事。”
“關心我?”宋栀禮輕笑一聲,眼神卻冷了下來,“那真是謝謝了。不過,李姐,您要是真想關心我,不如先關心關心自己吧。聽說您老公最近升職了,忙得連家都不回,您一個人帶孩子挺辛苦的吧?”
李姐的臉色徹底黑了,手指緊緊捏着酒杯,指節泛白。她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宋栀禮優雅地擦了擦嘴角,語氣依舊輕描淡寫,“李姐,您要是有什麼困難,可以跟我說,畢竟大家都是同事,互相幫助嘛。”
李姐再也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勉強擠出一句:“我、我去趟洗手間。”說完,匆匆離開座位,背影顯得有些狼狽。
“禮禮啊,大家也是關心你不是。”
宋栀禮皮笑肉不笑,“多謝啊。”
“欸?小宋不都已經結婚了嗎,我上次還見她老公了。”許琬突然一拍腦門道,“禮禮老公長得巨帥!”
“對了小宋,你們什麼時候辦婚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