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宋栀禮在腦海裡迅速過了一遍可能的人選——客戶?朋友?還是……?她一時想不出誰會在這個時間點突然來找她。
壓下心底的疑惑,她合上文件,将桌面整理好,拎起包起身,“好,我下去看看。”
大廳裡人來人往,宋栀禮環視一圈,目光最終定格在前台處——那裡站着一個背影。
那女人身姿窈窕,一襲剪裁精緻的香槟色連衣裙勾勒出曼妙的曲線,微卷的長發垂落在肩頭,在燈光下泛着柔潤的光澤。
她正漫不經心地翻看着前台的宣傳冊,舉手投足間透着與生俱來的優雅與驕矜。
聽到腳步聲,女人轉過身來,露出一張明豔動人的臉。
“宋栀禮?”女人開口,聲音如同她的人一樣,帶着幾分高高在上的清冷。
宋栀禮神色不變,微微颔首,“我是。請問您是?”
“紀清妍。”她紅唇輕啟,目光直直地落在宋栀禮臉上,“陸知行的未婚妻。”
宋栀禮微微一怔,但很快恢複了平靜。她看着眼前這個自稱是陸知行未婚妻的女人,心中雖有波瀾,卻并未顯露分毫。
“紀小姐,你好。”宋栀禮淡淡一笑,語氣從容,“我是陸知行的妻子。”
紀清妍紅唇微勾,眼底閃過一絲譏诮,“妻子?陸家有承認你這個兒媳婦嗎?”她向前一步,指尖輕輕劃過宋栀禮的衣領,“我和知行的婚約,可是兩家老爺子二十年前就定下的。”
宋栀禮不動聲色地後退半步,目光沉靜,“紀小姐,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
“我知道你和陸知行是高中時認識的,可那又怎樣?在國外那幾年一直是我陪着他。我們之間……很親密。”
宋栀禮淡淡地瞥了眼紀清妍,“哦。”
紀清妍被宋栀禮這個輕描淡寫的"哦"字噎住,精心描繪的柳眉微微蹙起。
“你難道不應該有些自知之明,和陸知行離婚嗎?”
“我為什麼要離婚。”宋栀禮一臉無辜,“要是真如你所說那樣,你和陸知行很親密,那麼你就不會站在我面前。”
“呵,”紀清妍從手包裡抽出一張燙金請柬,"明晚七點,我在香山酒店設宴。作為‘陸太太’,你不會不敢來吧?”
宋栀禮剛要開口,身後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陸知行一把攬住她的腰,聲音冷得像冰,“紀清妍,适可而止。”
紀清妍看到陸知行護犢子似的動作,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歪着頭,像看戲似的打量着兩人,“這麼緊張幹什麼。”
陸知行眉頭緊鎖,将宋栀禮往身後帶了帶,聲音冷峻,“紀清妍,别在這裡胡鬧。”
紀清妍眨了眨眼,故作無辜地攤手:“我哪裡胡鬧了?不過是邀請宋小姐吃頓飯而已。”她目光越過陸知行,直直看向宋栀禮,“怎麼,宋小姐連這點膽量都沒有?”
宋栀禮輕輕按住陸知行緊繃的手臂,從他身後走出一步,唇角揚起一抹從容的微笑。
“紀小姐盛情邀請,我怎麼會拒絕?”她伸手接過那張燙金請柬,指尖在請柬邊緣輕輕一撫,“正好,我也很想認識一下知行的‘故交’。”
紀清妍眯了眯眼,沒想到宋栀禮會這麼幹脆應下。她紅唇一勾,語氣帶着幾分挑釁,“那就說定了,明晚七點,不見不散。”
“一定準時赴約。”宋栀禮微微颔首,目光清亮而堅定。
陸知行眉頭緊蹙,正要開口,宋栀禮卻悄悄捏了捏他的掌心,示意他放心。
紀清妍挑了挑眉,“在這之前陸總要先和我叙個舊嗎?”
紀清妍的目光在陸知行和宋栀禮之間來回遊移,唇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陸知行神色冷峻,語氣不容置疑:“我和你沒什麼舊可叙。”
紀清妍故作遺憾地歎了口氣,“真是無情啊,好歹我們兩家也是世交,你連一頓飯的時間都不肯給我?”
宋栀禮輕輕挽住陸知行的手臂,微微一笑,“紀小姐,既然明天要見面,不如明天再聊?知行今晚已經答應陪我回家吃飯了。”
她的語氣溫柔,卻帶着不容忽視的占有欲。
紀清妍眯了眯眼,随即又笑開,“好啊,那就明天見。”
她轉身走了兩步,又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宋栀禮一眼,“希望宋小姐……别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