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去見她?”陸知行握着方向盤的手指微微收緊,目光直視前方,語氣裡是掩不住的擔憂。
宋栀禮側過頭,看着窗外飛速掠過的街景,嘴角揚起一抹淺笑,“為什麼不去?人家都下戰書了,我總不能臨陣脫逃吧。”
“她這個人……”陸知行頓了頓,似乎在斟酌用詞,“心思讓人琢磨不透,我怕你吃虧。”
車子在紅燈前停下,宋栀禮這才轉過頭來,目光清亮地看向陸知行,“你覺得我會輸給她?”
陸知行一怔,随即失笑,“當然不是。”
“那不就得了。”宋栀禮挑了挑眉,“還是說……你和她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怕被我發現?”
“放心吧,我又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陸知行還是有些不放心,“要不我還是陪你一起。”
他不僅怕紀清妍會瞎說自己和她的關系,更怕紀清妍向宋栀禮提起他不堪的過去。
陸知行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擊,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翳。
宋栀禮敏銳地察覺到他的異常,伸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溫熱的觸感讓他微微一怔。
“你在擔心什麼?”她輕聲問。
陸知行沉默片刻,最終搖了搖頭,“沒什麼。”
宋栀禮盯着他看了幾秒,忽然笑了,“陸知行,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他的指尖微微收緊,但面上依舊平靜,“沒有。”
“真的?”她歪頭看他,目光清澈,卻帶着幾分探究。
陸知行喉結微動,半晌才低聲道:“隻是不想你聽到一些無聊的閑話。”
宋栀禮輕輕“哦”了一聲,收回手,重新看向窗外。
車内一時安靜下來,隻剩下引擎低沉的轟鳴。
過了片刻,她忽然開口:“陸知行。”
“嗯?”
“無論過去發生過什麼,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她轉過頭,唇角微揚,“現在的你,是我丈夫。”
陸知行呼吸一滞,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撞了一下。
他側眸看她,眼底的情緒翻湧,最終化作一聲低笑:“嗯……”
第二天晚上,香山酒店。
紀清妍一襲香槟色長裙,優雅地站在宴會廳中央,目光時不時掃向入口處。
“什麼人能讓我們紀大小姐這般翹首以盼?”身旁的女伴笑着打趣。
紀清妍輕哼一聲,“陸知行的太太,我很好奇,她到底有什麼本事,能讓陸知行這麼死心塌地。”
話音剛落,宴會廳的大門被推開。
宋栀禮一襲墨綠色絲絨長裙,緩步走了進來。她的妝容精緻卻不張揚,長發微卷垂落,襯得氣質清冷而高貴。
一瞬間,廳内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紀清妍眯了眯眼,随即揚起一抹笑,款款迎了上去,“宋小姐,你終于來了。”
宋栀禮微微一笑,“紀小姐盛情邀請,我怎麼會不來?”
紀清妍親昵地挽住她的手臂,壓低聲音道,“我還以為你不敢來呢。”
宋栀禮不動聲色地抽出手臂,唇角微勾,“怎麼會?畢竟……”她頓了頓,目光直視紀清妍,“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過去’,能讓我的丈夫這麼在意。”
紀清妍笑容一僵,随即又恢複如常:“那不如……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聊聊?”
“好啊。”
兩人走到宴會廳角落的休息區,紀清妍端起一杯香槟,輕輕晃了晃,“陸知行是不是沒告訴你,他在國外那幾年,是怎麼過的?”
宋栀禮神色不變,“你想說什麼?”
紀清妍輕笑,“他是不是從來沒提過,他曾經酗酒、抑郁,甚至……”她故意拖長了音調,“差點自殺?”
宋栀禮指尖微頓,但很快恢複如常,“所以呢?”
紀清妍沒想到她會是這種反應,皺了皺眉,“你不驚訝?”
“我為什麼要驚訝?”宋栀禮擡眸看她,目光平靜,“每個人都有低谷的時候,重要的是,他走出來了。”
紀清妍冷笑,“走出來?你以為他真的走出來了嗎?”她湊近一步,壓低聲音,“他骨子裡還是那個陰郁偏執的陸知行,隻不過在你面前僞裝得很好罷了。”
宋栀禮靜靜地看着她,忽然笑了,“紀清妍。”
“什麼?”
“你說了這麼多,無非是想讓我動搖。”她輕輕抿了一口香槟,“可惜,你低估了我對他的了解。”
紀清妍臉色微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