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見過父母後的第三天,宏盛的項目交付了,宋栀禮難得迎來了一個短暫的休息。
正當她考慮要不要中午去給陸知行送個飯時突然接到了一個陌生來電,聲音的主人倒是不陌生,是陸振宇。
“宋小姐,别來無恙啊。”陸振宇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着幾分刻意的親切,像毒蛇吐信般令人不适。
“陸先生有什麼事?"她聲音冷淡,明擺着不想同陸振宇多說廢話。
“别這麼生疏嘛,好歹以後也是一家人。”陸振宇輕笑一聲,“我在你們公司對面的咖啡廳,有些關于知行的事想和你單獨聊聊。”
“我今天不上班。”言外之意就是我不想見你,可陸振宇偏偏就像聽不懂人話一般。
“是關于他母親的事。”陸振宇突然壓低聲音,“你真的了解他母親是怎麼死的嗎?”
這句話像一把鋒利的刀,瞬間刺穿了宋栀禮的防備。她的呼吸一滞,腦海中閃過陸知行每次提起母親時眼中那抹深不見底的痛楚。
“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可以不來。”陸振宇的聲音帶着勝券在握的從容,“但錯過這次,你永遠都不會知道真相。知行那孩子,可是很擅長隐藏秘密的。”
電話挂斷後,宋栀禮站在窗前久久未動。陽光照在她的臉上,映出一片複雜的陰影。
陸知行母親的死一直也是他心結的一部分,或許,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對陸知行消除心理陰影有幫助呢?
半小時後,她推開了咖啡廳的門。陸振宇坐在角落的位置,西裝革履,面前擺着兩杯咖啡,仿佛真的隻是一次普通的會面。
“我就知道你會來。”他微笑着示意她坐下,“不知道你愛喝什麼,就随便點了杯。”
宋栀禮沒有碰那杯咖啡,直截了當地問:“你想說什麼?”
陸振宇不緊不慢地攪動着咖啡,“知行有沒有告訴過你,他母親死的那天,他在哪裡?”
“他在現場。”陸振宇突然壓低聲音,眼神變得陰鸷,“親眼看着他母親從二十樓跳下去。”
宋栀禮的手指猛地攥緊,指甲幾乎要嵌入掌心。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直視着陸振宇那雙充滿惡意的眼睛。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
陸振宇嗤笑一聲,從西裝内袋裡緩緩抽出一張泛黃的照片,推到她面前。
“看看這個,再決定我是不是在撒謊。”
照片上是一個瘦弱的少年,站在高樓的天台邊緣,背影孤絕而絕望。而更令人心驚的是,他面前站着一個女人,長發被風吹得淩亂,半個身子已經懸空,仿佛下一秒就要墜落。
宋栀禮的呼吸幾乎停滞。
那個少年,是陸知行。
“那天他本來想跟着他母親一起跳下去。”陸振宇的聲音如同毒液,一字一句滲入她的耳膜,“是我攔住了他。但他從那一刻起,就已經瘋了。”
“你胡說!”宋栀禮猛地站起身,聲音發抖,“這照片能證明什麼?不過是你為了污蔑他僞造的。”
“僞造?”陸振宇冷笑,“你可以去查當年的新聞,或者問問他的奶奶。那天的目擊者不止我一個。”他慢條斯理地收起照片,“他這些年一直在吃藥,你以為是因為什麼?”
宋栀禮的胸口劇烈起伏,看向陸振宇的眼神滿是厭惡。
“就算他真的目睹了母親的死,那也是你造成的!”她咬牙道,“如果不是你逼死她,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陸振宇的眼神驟然陰冷。
“你真的了解他嗎?”他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她,“你以為他愛你?他連自己都控制不了,怎麼去愛别人?”他的聲音壓低,帶着惡意的蠱惑,“他遲早會像他母親一樣發瘋,到時候,你覺得他會對身邊的人做出什麼事?”
宋栀禮的指尖發冷,但她的眼神卻越發堅定。
“陸先生。”她一字一句道,“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你。因為我知道,真正瘋的人,是你。”
她轉身要走,陸振宇卻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别天真了,小姑娘。”他的聲音如同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你以為你能救他?你隻會和他一起墜入深淵。”
“他不會墜入深淵,我也不會。”
宋栀禮狠狠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地沖出了咖啡廳,結果剛出咖啡廳她就撞上了陸知行。
“陸知行?你怎麼會在這兒?”宋栀禮驚愕地看着突然出現的陸知行。
“知行啊,這麼多年,你喜歡跟蹤人的習慣還沒變啊。”陸振宇看向陸知行,眸中滿是挑釁。
陸知行直直地盯着陸振宇,嘴角忽然勾起一抹詭異的笑,“這麼多年,您喜歡挑撥離間的習慣也沒變啊。"
“怎麼能說是我挑撥離間呢?我不過是想讓宋小姐認清你的真面目而已。”陸振宇一臉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