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想着傅野這次胃口那麼大,為了收益最大化,肯定會努力多往上提幾名,才一直沒有告訴他獎勵已經作廢的事。
擎等着看他到時竹籃打水一場空,給他個教訓。
但這些彎彎道道,今天便不必說了。
姜晚栀驚喜地看向傅野,眼睛特别亮:“原來你考8分是在故意控分啊。”
傅野還記着她昨晚說丢臉的事兒,這會兒看到她的反應,不自覺挺了挺背,嘁道:“不然呢?我平時的數學成績起碼加個0好嗎?”
姜晚栀眼裡的光“唰”又滅了。
“80?”她看着傅野自得的表情,無法理解地皺起眉,“150分的卷面,80分連及格線都沒到,和8分難道差别很大嗎?”
傅野:“……”
坐在旁邊看戲的傅屹寒看到他吃癟,十分沒有同理心地笑出聲。
姜晚栀聽到聲音,更加不解地看過去——
你兒子這個成績,你是怎麼還笑得出來的?
傅屹寒:“……”
因為被這父子倆氣到,姜晚栀本準備怒刷十篇文獻來緩解情緒,無奈身體狀況不允許,沒看多久便在藥物作用下睡了過去。
等她醒來,時間已經是傍晚。
傅屹寒早就回了公司,旁邊的病床也是空的,隻有李楊抱着電腦在會客室裡辦公。
看到姜晚栀走出來,他解釋說傅野去下面籃球場看球去了,又笑着補充:“兩點多的時候醫生就通知可以出院了,小野看您睡得沉,特地讓我别叫醒您。”
姜晚栀感覺這一覺睡起來,精神明顯好了很多。
于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并決定抽時間再去書店,給傅野多挑兩本練習冊以作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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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中午在醫院短暫逗留了二十分鐘,傅屹寒出差和沒出差并沒什麼兩樣,照舊從早到晚見不到人。
這天晚飯還是姜晚栀跟傅野兩個人吃。
傅野早上起太早,下午剛恢複就手癢打了幾個小時球,再年輕也扛不住,吃飯時困得差點栽進碗裡,胡亂扒拉了半碗飯就回了房間睡覺。
相反,在醫院睡飽了的姜晚栀精力充沛。
飯後不僅很快補上了下午要刷的文獻,又把自己穿越前正在做的課題整理出來,最後還根據從李楊那裡拿到的信息,給傅野重新做了一個匹配他正常成績的計劃表。
原定的任務超額完成,姜晚栀很滿意。
電腦打開放在那裡繼續跑數據,她先回卧室洗漱。
原主放在傅家的衣物不多,偌大的衣帽間隻占據了小小一格。
姜晚栀摘下睡褲,發現配套的睡衣不見了。
再找一遍确定沒有,她稍稍思考,猜測可能是家政清洗收納時收錯了。
因為這件黑色真絲睡衣是襯衫款式,為了追求舒适度做的超大版型,乍一看很容易誤會成男款襯衣。
她來到挂置傅屹寒襯衫的格間,果然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衣服。
姜晚栀伸手取下,轉身去浴室洗澡。
因此也沒看到衣櫥最右邊的位置,還挂着一件和她手上顔色款式材質都相差無幾的襯衫。
洗澡時姜晚栀突然想到一個新思路,立刻匆匆沖完換上衣服,興奮地悶頭往書房沖。
剛回到家不久的傅屹寒站在書桌前,聽到聲響轉過身,手裡捏着幾張薄薄的表格——
正是姜晚栀這幾天給傅野做的幾版學習計劃表。
“我來找份資料。”
傅屹寒下意識解釋,說完才反應過來這是他的書房。
而姜晚栀完全沒有“鸠占鵲巢”的覺悟,反客為主地點點頭示意他自便,徑直走到電腦前坐下,噼裡啪啦敲擊起鍵盤。
簡單将思路和要點記錄下來,模型也剛好跑完第一輪數據,姜晚栀點擊保存。
“計劃表做得很好。”
傅屹寒晃晃手中的表格。
被傅野拒絕了兩次的計劃表終于等到懂得欣賞的人,姜晚栀滿意地看向傅屹寒,用“你眼光不錯”的眼神。
“當然,我翻閱了濱市近五年的中考真題,歸納整理出各學科的常考知識點,去書店挑選合适的教輔資料,根據傅野的各科成績進行詳略安排,不僅覆蓋全面,還能兼具針對性。”
不論出于什麼目的,看到這三張表格,傅屹寒都不能否認姜晚栀的用心,更沒想到她背後竟付出了這麼多的精力。
他不禁有些動容,想說“辛苦了”,卻忽然被對方身上的衣服吸引了注意——
姜晚栀穿的竟然是他的襯衫!
傅屹寒一時啞然。
深夜,身着丈夫襯衫,主動找來書房的妻子。
其中的暗示不言而喻。
傅屹寒已經三十二歲,當然不會以為結婚是小孩子過家家。
既然姜晚栀改變決定,想要和他正常相處,這便是夫妻之間順理成章的事情。
可傅屹寒這些年精力都放在傅氏,生理谷欠望本就很低,這幾天又舟車勞頓,一直在高強度工作,其實感覺很疲憊。
但姜晚栀都已經主動到這個程度,自己如果還要拒絕,她勢必會萬分窘迫。
于是傅屹寒放下手中的表格,應下來:“我還需要處理一點工作,大概十分鐘。”
“嗯。”根本沒和他在一個頻道的姜晚栀抱着自己的電腦起身,大方讓出位置,道:“你來吧,我已經忙完了。”
馬上要到十點,姜晚栀的生物鐘準時作用,淺淺打了個哈欠,頭也沒回地離開。
傅屹寒将批複郵件發出,看看表,和預計的時間差不多。
他來到主卧門口,擡手伸向門把時遲疑了幾秒,但很快便恢複常态。
握緊。
下壓。
咔哒。
房間裡沒開燈,踢腳線燈帶感應到開門自動亮起,散發盈盈淺淺的暖黃色光暈,虛虛勾勒出床上模糊的曲線,莫名增添了幾分朦胧的暧昧。
傅屹寒輕輕咳嗽一聲以作提醒,才提步繼續往裡走。
他來到床邊站定,正思考要說點什麼,原本背對着他的姜晚栀突然翻了個身——
隻見她閉着眼睛埋在枕頭裡,嘴唇因為臉頰的擠壓而微微張開,甚至發出一點因為睡得太熟而産生細小呼噜聲。
做了半天心理準備的傅屹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