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素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知道當她再次注意到傅序時,他跟中了邪一樣,一臉意味深長地看着她。
神經兮兮的,讓她瘆得慌。
不是說傅序後期才有的魔氣嗎?
這怎麼才剛出新手村,他就看上去不太對勁了……
傅序又在這個節骨眼上,三步并作兩步地走上前來,蹲在她跟前,“徐素姑娘,秦公子傷還未好,先由我背你回去罷。”
徐素愈發不安,背人就背人,為什麼還要這麼刻意地替秦硯解釋一句啊?
她又不是隻知道剝削人的資本家,非要指定傷員來背她。
傅序從孫武死後就不正常,不會是被魔奪舍了吧……
徐素糾結萬分,不是很想去他背上。
她偏過頭去找秦硯,期盼他能用眼神,暗示她傅序還是正常人。
但秦硯好死不死地逆光站着,徐素被晃得啥也看不清,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才勉強看清一點他的下半張臉。
他緊抿着唇,沒有給她做嘴形。
整個人仿佛靜止了一般,連衣角都不帶動的。
徐素懷疑他都沒在看她,更别說給她暗示了。
徐素破罐子破摔,緩慢爬行着,趴到傅序的背上。
雖然秦硯沒有給她暗示,但同樣也沒給她警示啊,傅序應當沒事的吧……
她仍有些膽戰心驚,無法放下心防。
傅序背着不情不願的徐素往村内走,秦硯則一聲不吭地低頭跟着,一步一頓,沒看到徐素頻頻回頭,更不用說回應她求助的眼神了。
徐素更驚恐了,怎麼他們一個兩個都跟鬼上身一樣啊!
好在這樣戰戰兢兢的氣氛并未持續多久,三人迎面碰上氣喘籲籲的幾個人。
徐素探頭去看,其中有那位為她引路的除魔人。
剩餘幾人也有些面熟,應當都是除魔人。
大概都是趕來救援的,但傅序跑得快,他們便被甩在後頭了,現在才趕到。
見支援的人到了,傅序停下腳步,為他們說明情況:“孫武已經被我們聯手除掉了,但是他們二人都在戰鬥過程中受了重傷,徐素姑娘由我帶回村裡,你們去照顧後頭的秦公子。”
乍一聽到孫武已死的消息,衆人情不自禁地歡呼起來。
不過也沒忘記自己趕來的使命,七嘴八舌地朝秦硯擁上去。
久違的熱鬧終于沖淡了徐素的不安,直至此時,除魔成功才有了實感。
一旦放松下來,身體便開始抱怨了,各處神經都酸痛起來。
尤其是雙腿,昨晚跑了一整晚的主力軍。
徐素恨不得直接暈過去,卻被秦硯搶先了……
随着身後衆人異口同聲的驚呼,徐素迅速意識到是秦硯出問題了。
她回頭,正好看到秦硯軟軟倒下去的瞬間,明明上一秒,她還能聽到他的腳步聲……
猶如被強行堵住的管道突然疏通了一般,秦硯口鼻飛速往外湧着血,如同奔着要把他血流空的目的去的。
他倒在泥地上,頭部周圍的泥被迅速染成深紅。
甚至松軟的泥地都要接納不了這麼多的液體了,反出些鮮紅的濕潤。
徐素大腦一片空白,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大喊着:“我這有止血符!”
那幾名除魔人沖到跟前,接過她不知何時遞出的止血符,手忙腳亂地給秦硯貼着,他身下卻是愈演愈烈的紅。
師父的止血符不是最靈的嗎?怎麼現在不好使了……
傅序将她放下,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麼,她沒聽清。
隻知道他蹲到秦硯身邊,給周圍的人說着什麼,伸手點了秦硯身上的幾處穴位。
徐素試圖集中注意力去聽,但效果不佳,隻聽進去了斷斷續續的幾個字。
“……自封穴位……反噬……能救……”
秦硯自封穴位?徐素呆滞地眨了眨眼。
她一直以為這麼短的時間内,秦硯就能跑能跳了,是他又偷偷兌了新道具。
怪不得從剛才開始,他就不太對勁,原來是已經在反噬了。
看來完成任務對他來說,是真的比什麼都重要……
她垂眸,掩住更多的情緒。
兩名傷員被衆人一路護送,火速回到了村内。
他們三人又回到了最開始的那間屋子,不過一個昏迷不醒,一個動彈不得。
隻剩下一個倒黴蛋傅序,替他們忙前忙後的。
有村民聽說了這裡的情況,召集其他人,将各式各樣的傷藥送到屋内。
雖都不是什麼名貴藥材,但勝在種類繁多,什麼症狀都能找到對應的藥。
也有前來幫忙的,大概是深知自己能脫離苦海全靠他們,現在照顧傷員來得格外快。
于是,徐素躺在多鋪了幾層褥子的床上,興緻盎然地看着床邊還沒床高的小孩,逗她玩:“小韻,你還會給人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