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硯是不是生病了,徐素疑惑。
可眼下不是問他話的時候,鬥隼還在一邊喘着粗氣呢……
眼神兇狠,仿佛要将她活活撕碎一般。
察覺到鬥隼的視線,秦硯直接将手中的破琴扔了過去。
琴身當即粉碎,碎木紮進魔物臉頰,尖銳的那頭變得漆黑。
秦硯沒用靈氣,即便動靜大,鬥隼也不過是受了些微不足道的皮肉傷。
可他向來狂傲,這樣的攻擊簡直是侮辱,偏偏他還隻能受着。
鬥隼眼中怒火更旺,眼睛沒了眼白,死死盯着秦硯。
顯然是氣得不輕,連維護人形都顧不上了。
秦硯冷眼看他,臉上盡是譏诮,“都死到臨頭了,還在這管不住眼睛,真當自己還是海盛城的領主啊?”
秦硯說話如此不留情面,看來是他的必殺技準備好了,徐素喜出望外。
鬥隼落難,要不是她得抱着丹鼎,她定要雙手叉腰上去嘲笑一番。
無奈之下,她隻能稍微澆滅自己的嚣張氣焰。
“就是就是!”徐素重重點頭,大聲附和。
她被鬥隼打得憋屈,如今占了上風,聲音格外嘹亮,跟個大喇叭似的。
秦硯默默地看她一眼。
難道是嫌她聲音太大了?
徐素不好意思地笑笑,往後挪了兩步,給秦硯的技能留出發揮空間。
誰知秦硯竟也向着她的方向退了幾步。
還要退?……什麼術法這麼占地啊,徐素暗自抱怨。
但鑒于秦硯的真實身份特殊,或許真知道些冷門的術法。
徐素忍氣吞聲,又退了幾步。
然後……秦硯又退了!
徐素徹底忍不了了,再往後退,她腳後跟都要退到丹鼎結界外面去了。
不過她是個體面人,絕不會當着魔物的面,吵得不可開交的。
她重重戳了戳秦硯的背,止住他繼續後退的動作,小聲卻咬牙切齒地擠出幾個字。
“别退了,再退踩我腳上了。”
秦硯也咬牙切齒地回頭看她,擠出幾個字來。
“你退什麼?倒是快點動手啊,我靈氣都在鼎裡押着呢!”
什麼?!徐素大驚失色。
敢情他剛才連打帶罵的。
是在争取時間恢複靈氣啊……
“你又不直說,我怎麼知道啊!”
徐素嘟嘟囔囔地抱怨着,身體卻很誠實地盤腿坐下了。
她慌忙摸出好幾張符紙,一溜地拍到自己身上,強行提高靈氣的恢複速度。
秦硯亦是絕望至極,他又怎麼能想到。
他都把裝滿自己靈氣的鼎扔她懷裡了,她硬是能連感知都不感知一下。
“我要是直說,鬥隼不就知道了嗎?”
徐素能從他的語氣裡聽出抓狂,但她全身心放在積攢靈氣上面,沒空搭理他。
幹涸許久的經脈,猛然間接納這麼多靈氣,輕微的酸痛。
照理說,此時除魔人應當調整吸納靈氣的速度,給身體一些适應時間。
但徐素沒這麼做,仍然拼命地汲取靈氣。
她甚至恨不得再多貼幾張符紙,隻要不爆體而亡就行。
開玩笑,照鬥隼的脾性。
倘若不趕緊滅了他。
等到他恢複自由了,不得沖過來把他們生吞活剝了啊……
他們三個在鬥隼肚子裡團聚的場面,浮現在徐素腦海中,打了個寒顫。
她愈發賣力地積累靈氣,誓要阻止這場鬥隼肚内一日遊。
強大的信念驅動下,她思緒落入識海。
專注于提煉靈氣,漸漸屏蔽了外界的聲音。
在這間隙,傅序終于持劍趕到了。
方才丘子舟的話一直回響在耳邊。
他先是看了一眼地上的徐素,沒缺胳膊少腿,還活着。
傅序又擔心會有魔氣突襲,在她周身以靈氣畫了個圈,将徐素護了起來。
傅序長舒口氣,終于放下心來,這才去看秦硯。
目光對上他,傅序一愣。
隻見秦硯正眉頭緊皺,神情複雜地看着自己。
整個人一動不動,也不知看了多久了。
傅序一頭霧水,疑惑道:“怎麼了?”
秦硯眼睛在他身上打了個轉,又去看徐素,意味不明的眼神。
半晌,他終于開口:“傅公子……你平日裡待旁人,向來如此細心周到嗎?”
秦硯話說得客氣,實際心中煩悶不已。
恨不得直接撬開傅序的嘴問問,他現在對徐素到底是什麼态度。
如今劇情大亂,隊伍内本來早該加進來的成員。
那個初期與傅序針鋒相對,後期在讀者的呼籲下,承擔男主感情線的鈞師儀。
此時仍下落不明。
而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被讀者瘋狂嫌棄的徐素。
在他缺席的這幾天裡,傅序對她愈發殷勤了……殷勤得近乎無微不至。
事态失控的感覺很不好,可自從進入這個小世界,這種感覺就頻頻出現。
身為系統,他是最了解總部任務發布規律的。
一項是劇情還原度,一項是能否阻止小世界危機。
其中,後者優先級要更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