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姐,姚少請您上去。”
聽到侍者的話,崔新雨挑了挑眉,眼中的得意幾乎要溢出來。
但她這種模樣并沒有招來任何嫉妒,白若水隻是翻了個白眼,示意她收斂一下神色。
崔新雨隻好聽她的話,讓自己的神情保持正常,輕移蓮步走上了樓。
樓上除了侍者,隻有薛之陽、周南和姚北望三人。
她也不切生,婷婷袅袅地走過去,直接坐在了姚北望椅子的扶手上。
姚北望深沉的黑眸掃了她一眼,吩咐道:“再給她搬一把椅子,離我遠點。”
崔新雨眼含委屈,見他沒有任何改變主意的意思,才扭身走到了他對面的位置。隻是這樣一來,她就坐在了薛之陽身邊。
空氣一瞬間變得燥熱起來。
薛之陽嘴角含笑,漂亮的桃花眼中依舊是放蕩不羁的慵懶,隻是繃緊的肌肉卻彰顯出他的僵硬。
崔新雨坐得離他很近,即使一點也不去看,也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崔新雨身上的香味如同一場精心編織的夢境,帶着一絲清冽的甜意,卻又在瞬間被陽光蒸騰成若有若無的氤氲,悄無聲息地纏繞在他的呼吸間,令他每一次心跳都變得沉重而遲緩。
她坐在孔雀藍絲絨高背椅裡,銀線刺繡的魚尾裙擺散落在地毯上。侍者傾倒香槟的刹那,她将浸過冰酒的櫻桃含進唇間。瓷白的脖頸好似天鵝般優雅動人,V領深處裹挾着豐滿誘人的雪白,随着她的笑微微顫動,令他口幹舌燥。
他一次次地提醒自己不要去看、不要去注意,但在理智反應過來時,注意力早已飄走,隻能再強行扯回來。
可她的眼中隻有姚北望,這種無視如同一根刺深深刺入他的心髒,讓他疼痛難忍。
他挑起嘴角,如同帶着面具般看向姚北望:“今天的表演,想必能讓北望你高興。我專門請來了玫瑰女王阿蘭夫人,她的表演就算是在國際上都一票難求。這一次她帶來的全是剛調教出的新人,各個含苞待放,青澀動人。”
他的意有所指,顯然是針對崔新雨。
姚北望并沒有在意他的針對,隻是淡淡地說:“我們三人中,你是最懂藝術的。”
聽到這話,崔新雨不滿地挑起眉,妩媚的眼角勾勒出淩厲的攻擊性。明知道薛之陽是故意挑起矛盾,她卻還是義無反顧地跳了進去。
“什麼藝術!都是你們扯出來的遮羞布!”
這話聽起來刺耳極了,姚北望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這正中薛之陽的下懷,讓他笑意加深。
可崔新雨還沒有停,仿佛感受不到周圍的氣氛一般繼續說:“姚少要是想看,我可以親自給您來一場,不就是脫衣服,我以前學過舞蹈,保證不比他們差……”
她還沒有說完,就被姚北望喂了顆草莓,堵住了快要飛上天的嘴,隻能無辜地眨眨眼,将口中的草莓嚼碎吞下。
姚北望無語地看向她,感覺太陽穴突突地跳。作為一個貴族名媛,怎麼能張口就說出那些話……
他才沒有興趣!
可目光停留在崔新雨雪白的胸口上,他又莫名聯想到那種場景,不自覺地捏緊手指。
其實這樣的表演他不是沒看過,可一放在崔新雨的身上就變得不一樣起來。
怕她再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畢竟這裡除了他倆,還有别人,他立刻轉移了話題。
“聽說你下一場抽到了盧飛狐和姜檸,他們實力不俗,恐怕這一次你沒這麼好運了。”
崔新雨最不服的就是别人質疑她的實力,尤其這個人還是姚北望,當即委屈兮兮地看過去:“姚少居然不相信我?”
姚北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搞不懂她是哪來的自信心,覺得自己可以獲勝。但偏偏,她這種莫名的自信,并不會讓人覺得厭惡,反而透出一種天真的美好。
“你覺得你能赢?”
崔新雨毫不猶豫地點點頭:“當然!”
姚北望挑眉:“你們隻是A級,而且還是半瓶子咣當,怎麼比得了盧飛狐和姜檸的老辣?”
崔新雨也不是無的放矢,從抽到簽,她和胡岚就研究過:“盧飛狐的綜合實力比較平均,不論是攻擊力還是防禦力都十分均衡,并沒有突出的地方。姜檸則更擅長輔助,在搜尋、抵抗、反向入侵方面比較突出。”
“但這樣的組合就會出現一個問題,沒有強力的矛去破局。而我們隻要搶占先機,先行擊殺冥靈,就有可能勝利。”
姚北望眸色一頓,看向崔新雨,那雙眼眸中的認真如同一陣急雨,擊打在他的胸口。
或許崔新雨沒有那麼聰明,但她卻為了他在努力改變,這份潛藏在日常生活中的愛意,如同空氣般讓人難以察覺,卻又無法失去。
他舉起酒杯,跟崔新雨碰了一下:“那我祝你成功。”
崔新雨這才喜笑顔開,毫不客氣地接下了他的祝福:“謝謝姚少的肯定。”
姚北望見她笑靥如花,原本乏味的心情也變得愉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