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之陽控制不住地握住她的皓腕,聲音沙啞無比地說:“你的任何要求,我都會答應,但你也要明白,我想要的隻有一個。”
聽到他的話,崔新雨先是一頓,複而笑了起來。她抽回自己的手腕,将酒推到了薛之陽面前,淡淡地說:“薛少恐怕是搞錯了,這次不是我求你幫忙,而是給你提供一點小小的幫助。”
薛之陽根本一個字都不信,崔新雨能為他提供什麼幫助。如果他沒有猜錯,不過是為了胡岚的事來求他幫忙罷了。
那不算是個大事,如果她願意,自己絕對不吝啬給予幫助,畢竟他向來十分大度。
但如果崔新雨拐彎抹角地不願意答應他的要求,那也别怪他不客氣。
他的眼神冷淡下來,仿若深沉的夜空般,透出壓抑的危險。
“我想你最好明白,胡岚的命系于你的手。如果你想要幫她,就要拿出十足的誠意。”
崔新雨不為所動,笑着說:“我剛才就說了,薛少恐怕是誤會了。我邀請你來,根本不是為了胡岚的事,而是為了你。”
薛之陽眸色凝滞,有些不耐煩,但為了給崔新雨一個面子,還是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崔新雨也不客氣:“這些年薛少留在姚少身邊也不容易,隻是處處都被周少壓了一頭,家裡的大權也分毫不傾斜于你一點,想必你的心中也不好受。”
薛之陽抿緊薄唇,宛如被人迎頭澆了一盆冷水,什麼心思都沒有了。即使是崔新雨,有些分寸還是要注意的,别仗着他的一點小心思,肆意胡為。
“你說這個是什麼意思?崔新雨,注意你的身份,别真把自己高看太多。”
崔新雨攤了攤手,無辜地看向他:“薛少何必這麼激動,有些事情不說,不代表它不存在。你就算捂住我的嘴巴,又能捂住所有人的嘴巴嗎?有些時候,無謂的自尊根本沒有必要,想要讓别人閉嘴,就要擁有同等的實力。”
薛之陽捏緊酒杯,将其一飲而盡。他靠在椅背上,漠然地看向崔新雨。剛才還覺得她的模樣分外可愛,此時卻隻覺得恨得牙癢癢。
所以呢,一個自己地位都不高的人,又怎麼好意思給他這個高位者提供幫助。
簡直可笑!
崔新雨不置可否:“若是往日,我确實沒這個本事。可這一次,我得到了一個消息。民權路22号的白珍珠酒吧,不單純是個□□的窩點,私底下他們正是改造冥靈的反抗組織的根據地。”
什麼?!
薛之陽不敢置信地看向她,懷疑着她消息的可靠性。
崔新雨緊緊地盯着他的眼眸:“你知道胡岚最近失蹤了,她的失蹤對我來說是件非常讨厭的事,我自然要調查清楚。可是我調查來調查去,似乎都隻是她受家人牽連。”
“或許在你們來看,胡岚隻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多一個少一個根本不受影響。可我覺得并不是!”
“胡岚是個冥師,是個A級天賦的冥師,對于普通人來說可以說是一輩子難以企及的天花闆,同時也受到了冥師協會的保護。一般人,不會想着去動她。”
“更何況,為了讓她離開姚少,我可是給了她五十萬讓她還債。有了錢,那個老闆又憑什麼扣下她?這樣的風險太大了,完全不符合商人的利益。”
薛之陽沒想到還有這麼多彎彎道道,但他不得不承認崔新雨說得對。
“所以,我沒有再繼續調查酒吧,而是把目光轉向了胡岚,之後就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事。”
“胡岚似乎很容易遇到倒黴事,小時候差點被拐賣,母親遇到個男人想要QJ她,上了初中被同學造黃謠差點退學,高中又被人燒毀了錄取通知書。好在她聰明機智,将危機一一化解,才勉強走到這裡。”
“但你說奇怪不奇怪,那個拐賣的人販子,差點當她繼父的禽獸,初中的同學,盜竊的小偷最後通通都不見了,仿佛人間蒸發一般,連點線索都沒有。”
“直到這一次,她被母親、弟弟聯手騙了,消失在無人的角落。如果連至親之人都不發聲,那她的失蹤不會帶來任何影響。”
薛之陽已經意識到了問題,反抗組織從二十年前冒頭開始,就是帝國的大患。後來通過改造冥靈,制造出幾次大事件後,更是成為了皇帝的眼中釘、肉中刺。
隻是這件事一直由冥師協會和周南負責,他能沾染的非常少。但對比崔新雨,他還是了解更多的内幕。
“所以,你覺得他們看中的是胡岚的天賦,想要将她與冥靈結合,進行改造。但這不可能,冥師對冥靈有着天然的抗拒,以往改造成功的也都是普通人。”
崔新雨合掌:“你說得太對了,所以這也正是反抗組織對胡岚窮追不舍的原因。”
這也是她這兩天才想通的,冥靈改造需要宿主自願,但這個自願可以是引誘哄騙達成的。
胡岚的身上有某種氣質讓她更容易達成,所以反抗組織才不斷地派人制造麻煩,想要将她拉入地獄。
如果他們成功,遭遇過這些的胡岚肯定會在折磨中瘋狂,到時候就更容易被引導。
所以,書中的胡岚也沒有死,隻是走上了更加絕望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