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少。”
崔新雨婷婷袅袅地走到姚北望的身邊,那襲黑裙像一尾沉默的人魚。低胸剪裁暴露出大片珍珠白的肌膚,脖頸線條延伸進陰影處的禮服領口,那裡别着一枚古董胸針——黃金藤蔓纏繞着半墜落的紅寶石,恰巧懸在雪色溝壑上方,仿佛随時會滴落一滴猩紅的蜜。
可這還不是最亮眼的,最亮眼的是跟在她身後的白若水和胡岚。
白若水一襲厚重禮服,姿态矜持地站在她身後,宛如耀眼的太陽。胡岚則穿着銀色碎鑽禮服,妝容精緻,好似月光下的精靈。
她們三個站在一起,宛如宴會的中心,令人難以移開視線。
姚北望挑了挑眉,走過去看向她:“恭喜。”
崔新雨笑得甜蜜,走過去想要挽住他的手臂。
其實她知道自己會被拒絕,但依舊锲而不舍地去做,反正她臉皮厚,也不怕這一時半會兒的丢臉。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這一次姚北望竟然允許了她的動作。
崔新雨愣住了,忍不住停下腳步,擡頭看向姚北望。
姚北望深黑的眼睛仿佛旋渦般,要将她完全吸入:“怎麼了?”
他低沉的聲音宛如情人的低語,讓崔新雨的眼睛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光彩。她沒有多說,隻是親昵地靠在他的身上,還不忘給白若水和胡岚一個得意的眼神。
姚北望不自覺地勾起嘴角,默許了她的小動作。
随着姚北望的到來,宴會達到了高潮。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場中央跳舞的男女身上,又是歆羨又是慎重。
一舞結束,姚北望早已對正規的舞會沒有興緻,幹脆上了樓休息。
崔新雨作為主人,還需要繼續招呼賓客,隻能暫時留在下面。
比起剛開始的禮貌客氣,此時簇擁着她的人群顯然熱情謙卑了許多。
崔新雨抿了一口香槟,笑意更加燦爛。
這,就是權力的滋味啊……
許久,她才搖搖晃晃地上樓。在樓梯的拐角處,程思早已等候多時,将一杯酒遞到她的手中,換走了原本的酒。
程思的臉覆蓋在陰影之下,一雙瞳孔好似夜裡的貓頭鷹,犀利又謹慎地盯着崔新雨,他沙啞的聲音裡透出不确定的顫抖,又有着潛藏不住的熊熊野心:“你确定要這麼做?其實為了穩妥,你可以拖到我的安排之後。”
崔新雨眼眸迷離,在酒精的浸泡下泛着濕潤的霧光,像是蒙了一層薄紗的琉璃盞,映着吊燈的光卻聚不成一簇。
聽到程思的話,她輕笑一下,聲調拉長,好似棉花糖一般:“程思,你真的一點都不會談戀愛,以後還是好好學習學習,别總想着強迫對方。”
她拉出程思的領帶,讓他靠近自己,帶着酒氣的呼吸撲灑在他的地上,低聲說:“在那之前,證明我是真的愛他。在那之後,他就會懷疑我别有用心。”
程思擰緊眉,看着她宛如妖魅般的臉,動了動喉頭,點點頭。
崔新雨這才放開他。
程思靠在牆壁,凝視着她遠去的背影,許久,才感覺心跳平複了些。長期屏住呼吸的疼痛,讓他的胸口宛如針刺,直到離開還殘留着酥麻的痛感。
來之前,崔新雨專門給姚北望發過信息,希望能跟他單獨聊聊。
此時寬敞的陽台,獨留他一個人的身影,在夜色中浸潤成筆直的影子。
“姚少。”
崔新雨将酒杯放下,直接從背後抱住姚北望,癡迷地蹭了蹭他的後背。
姚北望從最初的接受不了,到現在的習以為常,倒是也不想再推開她了。
比起其他人,崔新雨更像是他養的一隻名貴小貓。
他将手覆蓋在崔新雨雪白的手背上,如玉般的觸感并沒有讓他覺得排斥,反而帶着一股涼意,鑽入了他的心底。
在這月光之下,在崔新雨最得意的時候,他想給她一絲放縱。
“你赢了,我的承諾也該兌現,你想要什麼?”
崔新雨這才放開他,抓着他的手,強制他面向自己,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眼睛,仿若一把火,要将他燒光。
“我想要什麼都可以嗎?”
姚北望凝視着她,得寸進尺這四個字真是為她量身打造的詞。
“不可以,别太過分。”
崔新雨略顯不滿,但還是點頭答應了:“那我希望能成為你的女朋友。”
姚北望就知道她會提這一點,隻能無奈地說:“我說了,必須要我表白才可以。還有,類似的要求都不用再提。”
崔新雨洩了口氣,又說:“那我要跟你做。”
做?做什麼?
片刻,姚北望才反應過來,立刻皺着眉捂住她的嘴:“這不是該從你口中說出的話。”
可話雖如此,他的心跳卻漏了一拍,臉也微微泛起熱意。
崔新雨,真是太大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