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電影兩個多小時,看完已經九點多了,學校宿舍樓門禁是十一點。
燕市的路錯綜複雜,不管是打車還是公交車都能把人坐暈過去,而荔枝很不巧是個重度暈車患者,所以首選坐地鐵。
宿舍幾個姑娘都知道她這個小毛病,出商場後便準備往最近的地鐵口趕去。
正對着地圖看導航,随着一聲喇叭聲,一輛車子緩緩停在四個人身邊。
“荔枝?”徐彥安按下車窗,一眼就看到相見的人。
一身素淨的打扮,不加妝飾,嫩的像剛剝了皮的荔枝一樣,讓他又覺得有些癢。
“徐四先生?”荔枝也有些驚訝,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他。
“好巧。”她不由為這份緣分展開了笑顔。
“是巧。”徐彥安用兩個字概括了自己費的種種心思,按開車門,說,“走吧,我送你們回去。”
荔枝下意識就想拒絕,說,“這樣會不會太麻煩徐四先生了,我們還是坐地鐵吧。”
“讓你上你就上。”徐彥安懶洋洋的說,“正好我想着到處轉轉,順便的事。”
荔枝還想再說,就被舍友戳了戳胳膊,擠眉弄眼的讓她同意,邊說,“你跟徐先生一起去兜兜風吧,我們就算了。”
幾個人沒認出徐彥安的不同,下意識以為這是徐彥康。她們也知道最近這一個星期徐彥康沒怎麼來找荔枝,隐約覺得有些不對勁,這會兒就想着讓兩人多相處相處。
“這不是彥康。”荔枝忙解釋,說,“這是彥康的雙胞胎弟弟,徐四先生。”
幾個人微的驚訝,沒想到是雙胞胎。
“快點。”徐彥安用手指扣了扣方向盤,有些不耐煩的催促。
荔枝正猶豫,被他一催下意識立即做出決定,迷迷糊糊的就同意了,“好,那麻煩你了。”
說着四個人上了車,因為和徐彥安不熟,所以其她三個姑娘自覺占據了後排,把副駕駛留給了荔枝。
荔枝拉開車門,面對的就是副駕駛上的西裝外套和領帶手機等零碎,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徐彥安撇了眼,說,“你先幫我拿着。”
荔枝這才将衣服等拿起來,落座。
眼看着幾個人都準備好,徐彥安随手一按鎖上車門,啟動車子離開。
“徐四先生剛剛參加完宴會?”
車内一時安靜,荔枝多少覺得有些尴尬,沒話找話道。
徐彥安嗯了一聲,黑色襯衫解開了好幾顆扣子,荔枝隻是一撇就瞧見一抹分明的胸肌,頓時有些慌亂的收回眼。
“一個慈善晚宴,鬧騰的沒什麼意思,我就先走了。”沒讓荔枝再為難,徐彥安主動說,“閑着沒事,就想着到處轉悠溜達溜達,沒想到就看見你們。”
“你們怎麼在這兒?”他反問。
荔枝笑笑,解釋說,“趁周末出來玩,然後看了場電影。”
“什麼電影?”
當徐彥安有心想和人聊天的時候,氣氛永遠不會凝固。
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沒多久,學校到了。幾個人雖然出去玩,但也沒跑太遠,回學校也就半個小時左右的路程,本來準備直接開到宿舍樓,被荔枝拒絕。
那樣太招搖了。
最後停在了一個離宿舍樓不遠的安靜路段上。
路燈靜靜的亮着,不時有三兩個人經過。
“謝謝徐四先生。”幾人下車,荔枝道謝。
“停停停。”徐彥安擡手,一臉拿她沒辦法的說,“能别這麼叫嗎?要麼叫我徐四,要麼叫我名字。你這還不如徐先生呢。”
徐四是親近人才能叫的,外人還有那些想巴結的才會上趕着叫他徐四先生,還有的會叫一聲充滿封建餘孽味道的徐四爺。
他話中的無奈太濃,加上剛才一路聊得很好,所以荔枝竟忍不住放松的笑了起來。
“那我叫你,”她這才有些遲疑,直接連名帶姓的叫似乎有些不禮貌,可不管是徐四還是彥安,又覺得有些太親密了,不容過多糾結,荔枝很快坐下決定,“徐四,可以嗎?”
“行。”徐彥安終于滿意了。
荔枝還惦記着舍友們,正要告辭,忽然聽徐彥安問,“徐彥康的事情你怎麼想的?”
她下意識看過去,車裡昏暗的燈光中,隻能看到徐彥安透着凜冽的分明眉眼,正看着她。
從上午告訴荔枝後,到現在一天了,徐彥安一直注意着動靜,可什麼都沒發生,很明顯,荔枝沒找徐彥康,他不免有些焦躁。
難道即使這樣,荔枝也舍不得跟徐彥康分開?
“我不知道。”荔枝的聲音很輕,滿是茫然。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纏着他的。”她很快說。
“誰擔心這個了。”徐彥安有些惱火,下了車朝荔枝走過去。
一個大男人,對女孩子來說總是格外有壓迫感,旁邊幾個等待兩人道别的姑娘不由有些擔心的喚了荔枝一聲。
荔枝搖搖頭表示沒事,說,“我跟徐四先生要聊點事情,你們先回去吧。”
幾個姑娘心中浮現種種猜測,沒有多問,應了是後就走了。
“徐彥康有什麼隻得擔心的,他一個大男人,怎麼也吃不了虧。”徐彥安靠在車身上,盯着荔枝看,“我是擔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