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粗下細,樸實無華的外表布滿鐵釘,鐵釘上還挂着一根雜草,這……狼牙棒?
那隻冰冷的手再次撫上花琅臉頰。
花琅一個激靈,顧不得其他,一口咬住了他的手,同時在靈海中大叫狼牙棒。
花琅疼得兩眼淚汪汪,這一口下去,她似乎咬在了什麼堅硬的東西上,幾乎把她的牙給磕碎。
誰家好人戒指做镂空啊!
花琅的牙正是磕在了戒指镂空的溝槽中,不過這也讓她牢牢地咬緊了白衣人的手。
花琅情急之下心中連喊幾聲狼牙棒,白衣人的手僵住的同時,幾聲悶哼傳來。
有效果!
還沒等她左一棒右一錘大展身手,一切忽然安靜了下來,花琅死死咬住的手憑空消失,害得她險些沒收回力,咬到舌頭。
花琅閉着眼睛,呼喚了一下狼牙棒……沒有動靜,就連靈海鍊接也漸漸淡去。
不知多久,片片碎鏡聲傳來,像是扭動萬花筒,又如輕蝶振翅,幻象飄然而逝。
黑暗褪去,花琅緩緩睜開眼。
窗外鳥雀蹦跳,翻啄着積葉下的陳泥,時而歪頭觀察着睡在窗邊的花琅,見花琅站起,立馬飛上了枝頭,叽叽喳喳。
枝頭下,朵朵丹朱紅花褪去晨露,在朝陽中舒展着花瓣,仙鶴正三兩結伴飛往頃竹峰,飄落的羽毛片塵不染。
再尋常不過的一日清晨。
花琅倚在窗框,攤開手,一縷青煙從指尖消弭,幻諸毒離去,夢碎聲猶在耳畔。
她盯着手臂上的薄汗。
又擡手捂住胸口,感受到心髒正在掌心下急促地跳動。
【宿主?你起得好早呀,難道今日食堂要提前開膳?】
001恰時睡醒了,打着哈欠,并沒有發現她的異常。
“001啊,”花琅沉聲。
【怎麼了宿主?】
001從這短短三字中感受到了此刻不同尋常的氣氛,立刻認真了起來。
花琅呻直脖子望天,悲痛道:
“我決定,以後少看點強取豪奪小說了。”
001:蛤?
統真是搞不懂你們人類。
花琅自顧自傷心完了,又給自己倒了杯冷茶。
匆匆喝下便直奔勿翎峰。
*
與其餘諸峰處處雲堦月地、極目景色一片仙然淩絕不同,勿翎峰設在歧淨峰旁,介于内外兩門之間,竹木搭作的醫館林立,樸實無華,人來人往皆着常服,地上的泥都被踩得嚴嚴實實,長不出一根草來。
整峰被劃分為八片區域,根據内外傷及其病情程度,其中各駐一類醫館,竹屋無數,将除卻峰頂的一片地,其餘地方皆占了個滿當。
至于峰頂,自然是由身為峰主的宮桦裘親手打理。
花琅本打算直奔峰頂而去,結果剛到勿翎峰門口就被攔了下來。
攔她的小弟子核對完她身份後,恭恭敬敬道:
“小師叔,還請打開儲物戒給我們檢查一下。”
花琅雖不解,但還是乖乖打開了靈氣戒。
小弟子随即拿出一個圓形、網狀底部的怪異法器,對準靈氣戒裡的每樣東西,都掃了一圈。
花琅問,“這是在做什麼?”
小弟子解釋道,“回小師叔,勿翎峰内禁止動武,凡是進峰之人,武器都會被封上這一層禁制。”
“封上禁制之後,武器就無法使用了嗎?”花琅有些驚訝,不由多看了幾眼那個圓盤法器。
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樣子,沒想到居然這麼厲害。
小弟子搖搖頭,“當然不是。”
“打上禁制後,要是在勿翎峰内使用了武器,私鬥者、武器類型、私鬥時間等信息就會被禁制自動記錄下來,若是三日内沒有完成申訴,便會移交給刑律堂。”
花琅:?
她大為震驚,接着問道,“這有什麼用,若是誰想私鬥,直接用靈氣不就成了,難道誰還會故意用某種武器砸……人?”
看着小弟子認真不似作僞的神情,花琅聲音越來越小。
還真有人這樣做啊?而且看樣子,似乎還不止一個。
花琅戒内東西雜亂,廢了有一會兒,禁制才一個個打完。
在山腳就耽擱了這麼久,花琅看都沒看就收回了儲物戒,快步進了勿翎峰。
見花琅走遠,站在小弟子旁的另一弟子捅了捅他的肩膀,臉帶羨豔:
“好羨慕你,可以和小師叔近距離接觸。”
又小聲問道,
“诶,不過話說回來,你在檢查時候,有沒有看到小師叔的天疏笛啊?”
她真的好好奇外門傳瘋了的魔笛究竟長甚麼樣啊!
傳聞中,當日小師叔執笛從天而降,一招便制服了闖進青萊的大妖,天光之下,小師叔的風姿無人能敵。
更有傳言,小師叔拿上此笛,一人可當劍陣符三修威力,哪怕是掌門,也得拜服于此招之下。
小弟子搖了搖頭,“沒看見,不過倒也正常。你可别忘了,小師叔雖然才入青萊,但已有金丹圓滿,天疏笛肯定被她收入靈海中了,哪會放在儲物戒裡呢。”
另一小弟子聞言,也隻能遺憾地點點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