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琅腦中叮當一聲。
【第二卷:鬼池蓮動血脈初顯,拔得頭籌拜入青萊——已完成】
【第三卷:根骨奇絕初得賞識,越階挑戰拜師内門——未完成】
【獎勵積分5,已到賬】
她擡頭望去,高懸穹頂的巨大玉簡上,謝寒驚變成了第一,三字猶如劍刻其上,鋒利顯目。
何文州也注意到名次變化,不由失語,“這……這是怎麼回事!”
謝寒驚身世特殊,花琅隻能權當什麼也不知道,随口胡謅道,“方才在池中與魔頭交戰時,靈魔兩氣熔于一爐,未成想到這孩子的靈氣竟能催生出這麼多皖光蓮。”
何文州雖是茫然費解,但花琅既已發話,他也隻能順着她的方向說下去,
“……原是如此,弟子也曾聽聞,仙魔混亂所生四廢之地,氣候蕪雜可至萬象倒長,想來也是這位謝姓弟子靈氣至純,才能與魔氣相融,生此奇相。”
烏廷阕被推到池邊,他聽完二人的話并未多置一詞,目光略略掃過滿臉是血的謝寒驚,轉而望向了遍目的皖光蓮。
他憐惜地拾起地面上,被踩踏後折斷的皖光蓮,指腹輕輕拭去污穢。
兩枚銀戒落了蓮光,陰影處顯出刻镂如輕蝶般的劍蘭,仔細看去,似乎又有着細微的不同。
“這少年天賦精絕,竟能讓池蓮死而複生,這場試煉果真精彩,烏某歎服。”
花琅不相信烏廷阕這麼好騙,有些擔心地看向謝寒驚。
他正低着頭不知道想什麼,血液還在滴答滴答地從他的下巴滑落,隻是血中不見了先前的金絲。
尚且無瑕的半張臉比泱泱花海更為奪目。
花琅又悄悄看向烏廷阕。
烏廷阕正專心賞蓮,也是半點眼神都沒給謝寒驚。
怎麼回事?
二人像是渾然不覺自己的仇人就站在不遠處一般,反而是局外人花琅感到無所适從。
花琅尬笑一聲,沒敢晾着這個原著小心眼,“烏公子方才一曲才是令人驚歎不已,這孩子不過初入仙門,哪裡擔得起烏公子謬贊。”
幾人氣氛詭異,一直持續到主事堂過來交接,衆人方各自散去,按照慣例準備起了弟子授印大典。
花琅換完衣裙,眼見時間不早,便與何文州一起抄近路,沿遊廊趕去大典。
一路上,何文州在她身後講解着授印的步驟,花琅則是一邊聽着,一邊翻看主事堂的禀複。
據他們調查,今日出現的魔頭,隻是一個分身,而大魔的真身尚未查明。
花琅想到那魔頭猶如氣球般的虛體,略略恍然,又往下看。
妖塔也出現了魔頭另一分身,不過莫競鴻正在附近,他出手護下了妖塔,主事堂清點下來,無人傷亡……但,有一妖趁亂從妖塔脫逃。
花琅翻向下一頁。
居然是老熟人,魅妖。
花琅何文州二人一前一後,眼看快到明光殿,忽然遠處有聲音響起。
“啧啧啧,靠運氣得來的第一果然不會長久,真是給王府丢臉。”
“燕世子早和我們打過招呼了,讓我們把你趕回王府繼續給他當狗呢。”
“哈哈哈哈當了這麼多年狗了,還真以為考進青萊就萬事大吉了,也不看看修仙這條路是你能碰的嗎?”
何文州聽得皺起眉來,正想請示小師叔。
就見到,自家小師叔将靈文一收,跳下遊廊,沖了出去,快得他差點追不上。
花琅怒氣沖沖,繞過高低造景,看到正站在門前的四人。
燕容一人對峙三人,他依舊穿着濕透的衣服,一張臉被凍得微白。
另三人衣飾整潔,看面容略有眼熟,想來也是這次入門的新弟子。
那三人顯然還沒注意到有人靠近。
他們被燕容的目光盯得渾身竄起雞皮疙瘩,低罵一聲,正要揮手打他,手腕就猛然一痛!
“哎呦哎呦——”
花琅收回手,皺起眉頭走近,何文州緊随其後。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欺辱同門,在青萊中可不是什麼小罪!”
三人見到來人,神色大變,連忙跪下來認錯道,“小師叔!弟子……弟子不過是聽聞這燕容,從前在凡間便是個不顧兄弟之情、殘害手足的歹毒之人,這才想來警告他一番,并沒有想要欺淩他啊!”
“你們方才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如此狡辯,是不願認錯?”花琅看着地上幾人,不悅道,“不是門中弟子,自然就不用遵守青萊門規,既然還未授印,你們大可離開青萊。”
三人聞言,哪願放棄近在眼前的仙途,連連認了錯。
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去找戒律堂錄入罪名。
“小師叔,時間不早了。”何文州在身後提醒道。
花琅隻能略過關心的話,問燕容道,“你雙目不便,還能自己換衣服嗎?”
燕容神色疏離點了點頭,轉身的時候,他輕輕道,“多謝雷師姐。”
花琅一愣,幾乎以為是幻聽。
但燕容已進了裡屋,她隻能壓下想解釋的心。
何文州有些疑惑,“小師叔為何要等他一同進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