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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琅立馬飛身沖到潭邊,可方才吸走謝寒驚的水龍卻對花琅的存在熟視無睹。
潭水很快就靜了下來,任由花琅如何攪動,也沒有泛起半絲波瀾。
完了,男主不見了!
花琅用盡渾身解數,也沒能再喚醒這口潭。
她頹廢地坐在潭前,恨不得也跟着跳進去,隻是漩渦傳送陣已經消失,就算她跳了進去,估計也隻能淹死自己。
不過燕容和其它青萊弟子應該還在羅水莊内,花琅拍拍腦袋,站了起來。
一轉身,她就對上了一張似笑非笑的狐臉!
“他怎麼進去了?”
白狐絲毫沒有吓到人的自覺,她自顧自開口,一道極為沙啞的女聲響起。
它又看着這一地的血污,歎氣道,“真是可惜了我的血。
花琅撫着胸口緩氣,驚魂未定地看着白狐,她小心翼翼開口問道,“你是誰,這口潭又是怎麼一回事?”
那白狐跳上棺材,道,“我隻是一隻野狐狸罷了,這口潭,凡人是進不去的,你若是想進去,就過來吧。”
像是人的動作一般,白狐擡起一隻前肢,用另一隻前肢的爪子在上面輕輕一劃,血液就滴滴答答流了出來。
“喝了我的血,你就可以進去了。”
花琅沒有上前,她看着滴落的血液,立馬想到了村外一夜長成的槐樹,她警惕道,“你先告訴這是怎麼一回事,還有這血,是你在幫助那些村民藏匿魔息?”
白狐也不強求花琅過來,它趴在了棺蓋上,任由血液不斷從傷口冒出。
極為沙啞難聽的聲音在廟内回蕩,“人類都喜歡真相,可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樣?”
四十三年前,一個陌生女子忽然出現在羅水莊,她的法力高強,輕易地替村民驅散了困擾村莊數年的蛇蟲。
她每日會在村外的槐樹下摘槐花,村民們都以為她是槐花所化,受到她的庇佑後,村子開始奉她為花神。
羅水莊位于北地最北,貧瘠的凍土讓村莊常年顆粒無收,但自從花神來後,雨水就多了起來,種下去的糧食,也終于有了好收成。
這樣和諧相處了近十幾年後,花神的存在被一群修仙者發現了。
在他們眼中,花神不過是一隻蒙蔽凡人的妖。
修士們調來陣法,勢要誅殺這隻妖孽,他們在陣外守了三天三夜,直到花神的氣息徹底消潰……
“至于我,我不過是一隻誤闖入羅水村的狐狸罷了,”
白狐冷冷道,“在被村民們割喉扒皮時,花神救下了我,從那天起,我就成為了她的妖寵。在她臨死前,她偷偷将靈氣和妖丹都給了我,我就從一隻普通狐狸,變成了不倫不類的靈狐。”
“她知道我對村民心懷怨恨,于是要我發下毒誓不能傷害村民,可沒想到,這些村民為了複活她,将我困在羅水莊中,取用我的血液來完成他們的計劃。”
花琅皺起眉頭,“那其它的青萊弟子呢,他們分明沒有接受這些村民的食物,為什麼會被選做魔息容器?”
白狐伸出爪子拍了拍身下的木棺,“你的弟子們就在這些棺木中,他們雖然沒有接受食物,但昨夜的雨,和今晨的霧,都是魔息的另一種形态罷了。”
花琅終于明白了,通往魔界的鏡子已經碎了,隻要他們身在此處,就遲早會因體内帶有靈氣而被污染。
花琅又想起一件最為要緊的事,連忙指着身後的潭水道,“這潭又是怎麼一回事?我分明見它會吸人進去,為何對我卻毫無反應?”
白狐也有些不解,“這口潭,是花神所修,我身上負有禁制,它通向哪裡我也不知道。按理說,隻有喝了靈血的人才能進入,那人分明沒有喝下靈血,怎麼也會被吸入潭中?”
“不過,你若是也想進去,那便來喝我的血吧。”狐狸又邀請道。
花琅冷靜下來,她看着這一地的血,瞬間想通其中關竅。
隻有“靈”的氣息才能進入這座陣法!
謝寒驚是天狐,所以才會被帶入陣法之中,而喝下白狐帶靈的血,就可以混淆氣息進入陣中了!
白狐舉着血淋淋的前肢蹦到花琅面前,擺滿棺木的幽靜室内,隻聽到它沙啞低沉的聲音,“來,喝吧……”
花琅打斷白狐,“我不喝。”
白狐聞言錯愕,甚至忘記收回前肢,“你不是想進入潭裡嗎?”
花琅取出一個包裹得嚴實的木盒,裡面裝的是靈蛟的屍灰和犄角,她帶在身上,本是想将靈蛟歸還于赫水。
花琅不确定此舉能不能行,她正準備試探一下,背後的潭水就忽然扭曲、湧動起來,眨眼功夫,花琅就消失在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