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能跟女主的徒弟一起單獨外出呢,這種女主脆弱受傷的時刻正是發展師徒戀的好時機,她怎麼能……
看着距離自己不遠的少年,薄柔默默往一旁挪了挪。
她到底是被雲栖月派出來和她徒弟一起做任務了。
雖然說隻是去洞穴裡探查一下魔尊的下落,但是薄柔也感覺怪怪的。
所以一路上都是任憑少年走在前面,她則是在後面默默地拉開距離跟着,眼看這距離拉的越來越大,前面的少年停住了腳步。
“師叔。”他轉頭看向距離他很遠人都快要縮到樹後面跟草叢融為一體的少女,音色冷淡道:“再不抓緊趕路,天黑之前我們就回不去了。”
少年身形高挑,眉眼華麗輪廓清冷,說這話時他表情沒什麼變化,依舊冷冷清清的。
聞言薄柔有些不情不願的往前挪了幾步,見少年仍是站在原地看她,又不情不願的挪了幾步,這下她跟少年的位置大概保持到了三米左右。
一個很有分寸感的距離。
她不動了,垂眼道:“好了,這回繼續趕路吧。”
她聲音軟軟,又輕又柔,像是漂浮的細微浮沫,輕輕蕩蕩的飄散開。
她等了一會沒聽到少年的答複,也沒聽到他走動的聲音,疑惑擡眼看去正好對上了他漆黑的視線。
少年有雙很漂亮的眼睛,是細長的扇形,微斂時眼睑邊的線條像是一把細長的小扇子,清冷華麗。
不知道此時是因為光線的緣故還是其他,他瞳色看上去很深,透着漆黑深暗的光澤。
他跟薄柔視線對上不過一瞬,便轉身開始走了起來。
接下來一路相安無事到洞口。
薄柔站在穴口墊腳往裡看,漆黑幽沉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明明天色晴的很明媚,然而這洞穴卻仿佛吸光一樣,深邃的黑不見底。
薄柔有點怵,然而身側的少年擡腳就走了進去,見狀她也隻好硬着頭皮跟上。
薄柔不知道自己怕不怕死,但她感覺她好像有點……怕黑。
眼看随着深入洞穴能見度越來越低,周圍除了水滴聲便是各種風吹空谷的恐怖回響,薄柔走幾步就走不下去了。
她正想說什麼,眼前便出現了少年遞過來的手掌。
“裡面的路不太平整。”
少年簡略的聲音傳來,音色帶着一慣的清冷。
薄柔有點心動,但手在伸過去的半路人就清醒了過來。
她隻是個炮灰路人甲,怎麼可以跟男主角之一勾勾搭搭。
她後縮了一步,搖了搖頭道:“沒事的,我可以的。”
她聲音帶着不易察覺的顫抖,像是怯懦的小動物輕易不肯走出自己的蝸居,有些固執。
黑暗中少年的眼神深了深,瞥了她一眼略微雪白的小臉後便轉身開始趕路。
裡面的路果然如他所說,不是濕滑的石頭就是一深一淺的泥地,走的薄柔十分艱苦。
但即便如此她也咬牙堅持,未曾吭過一聲,直到她隐約聽到某處傳來細微的聲響,下一刻她感到一股拉力傳來,額頭微痛間隻聽到一聲嘶吼聲,随後便是器具入骨的肉割聲音。
黑暗中她看的不太真切,隐約隻看到了少年執劍的手臂繃的用力,大片血迹從他手臂上灑落,看上去有些滲人。
“你……”
薄柔聲音顫顫,好似慌了:“你沒事吧。”
确認魔物死亡後的绛雲笙剛收劍就聽到了她這細軟的詢問聲,他順着聲音看向她,對上了她那雙清潤顫顫的眼。
他原本想說那是魔物的血他并沒有受傷,但眼下他喉中一頓,将話咽了下去。
他沒吭聲,隻是垂眼瞧着她的視線越發深了。
薄柔沒注意她此時人在他懷裡窩着,甚至手指都無意的扒在他脖頸衣襟交領處,那雪白細軟的指尖正好觸在他脖頸裡從未被人觸碰過的肌膚。
有些……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