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想的到來在白塔其實沒有掀起什麼水花。
在離開那件辦公室的最後,林想還問了職員最後一個問題。
“其他S級向導都無法對他們那幾個哨兵進行疏導嗎?”林想仍然覺得很不可思議,“就連李硯止……也不行嗎?”
職員有些驚訝林想會問起李硯止。
職員搖了搖頭:“如果說其他向導還能勉強靠近那幾位長官,那麼李硯止指揮官則是完全靠近不了,幾位哨兵對指揮官的意見都很大。”
林想沒有再多問,盡管她想問為什麼靠近不了。
看職員的神色,明顯她也不想多說。
隻是她沒有想到就連李硯止都無法對他們進行疏導。
要知道當初李硯止是唯一一位精神力最高值的向導,林想曾經懷疑他的精神力标為S級不是因為他隻有S級,而是官方最高等級隻有S級。
也是因為李硯止的出現,向導的地位才好了許多。
而李硯止則是……林想當初的導師。
她都不想回憶李硯止教導時多變态,隻要想到他的名字,林想都感覺有一股巨大的壓力。
數不清的課業,挨不完的罵,做不完的課題,還要去實操。
林想曾經有一段時間壓力大到恨不得趕緊前往戰場,再也不想開組會了。
以前每當有不配合、不聽話、契合度和任何向導都匹配不上的,李硯止都能輕松解決。
甚至都不需要肢體接觸,李硯止僅憑精神力就能幫哨兵疏導。
隻是看起來好像有些暴力,被他疏導後的哨兵要麼恨他,要麼怕他。
基本上都是惹不起躲不起的态度,甯願自己扛着也不去李硯止手下受苦。
林想感受過李硯止的精神力,如同天山落雪一般,帶着寒意,但并不刺痛,反而隻覺得清涼。
那個時候林想才剛開始學習怎麼進行疏導,總是有些膽怯,覺得這樣進入他人的精神海十分奇怪,仿佛是脫了褲子在她面前,渾身不自在。
然後李硯止就手把手教她。
當時的林想光顧着壓力山大了,隻覺得再做不好又要挨罵,戰戰兢兢更做不好。
李硯止就讓那個哨兵先走了,他嚴肅地告訴林想,如果學不會深層疏導,那麼林想就隻能永遠當一個耗材,一個安慰劑,直到精神力耗盡。
戰争導緻戰鬥力太過于匮乏,白塔是不會放林想走的。
不得已,林想硬着頭皮上了。
那是她第一次進入一個人的精神海,就是李硯止的精神海。
滂沱的海力讓林想感覺李硯止就是巍峨的高山無法撼動,他們額頭緊貼,但林想卻隻覺得陣陣發寒。
好在後來成功了,或許也是嚴厲的導師心軟放水了。
林想隻記得他在她耳邊輕輕地歎了口氣。
“算了。”他說,那個時候向來總是挂着淡淡嘲諷笑容的男人似乎有些無奈,“自己的學生自己看護,以後我會幫你的。”
李硯止确實說到做到了。
戰争讓林想幾近崩潰,也是他幫林想舒緩了巨大的壓力和恐懼。
向導和向導之間是無法匹配的,但是精神力高到一定程度時,精神鍊接同樣也能夠建立,隻是無法做到像向導為哨兵那樣疏導而已。
但是李硯止做到了,林想一直覺得他能被稱為聯邦第一天才不是浪得虛名。
隻是沒想到今天,竟然也有他沒法疏導的時候。
究竟是他做不到,還是……他不想?
林想猜不出來,李硯止的心思她從來就沒有明白過。
而且為什麼要搞明白導師在想什麼呢?林想覺得自己的思想覺悟并沒有那麼高……
白塔給林想單獨分了一個小院落。
在寸土寸金的望京簡直是豪宅。
林想沒有絲毫覺得自己配不上,反而覺得這是她應得的!
她為聯邦流過血,出過力,甚至還死了,得到什麼都是應得的!
這個小院落和她以前在白塔的宿舍相比真的好太多,不需要和别的向導擠在一起,也不需要出入都要審核。
白塔确實信守承諾,她有權限随意出入,除了一些軍事禁地,林想随便她去哪裡逛。
可能是知道林想身上沒有什麼錢,白塔還預付了一個月的工資,林想看到金額的一瞬間笑容都有抑制不住。
她看着白塔的一切早就沒有了當初的那種淡淡的壓抑,隻覺得到處都在閃爍金錢的光芒……
林想立刻去了望京市區采購,還去了一趟舊窟,非常順利的将清道夫的工作給辭了。
“看來是找到了很好的工作。”美豔的女人眉眼間有些遺憾和可惜,但也為林想感到高興,“尾款給你結了,已經打到你賬戶上了。”
女人表達了歉意,“那天情報出了差錯,還好你沒有事,給錯情報的家夥這麼做也影響我們的信譽,我們狠狠教訓了一頓,尾款以十倍賠償價給你了。”
林想看着終端裡突然漲出一大截的錢沉默了一下,她沒說什麼。
她和裴娜之間還有其他交易。
看着林想即将離開,裴娜送給了她一個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