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到崩潰的姜冉被秦衍抱回卧室，源源不斷的淚水将秦衍胸前的布料染成深色。

姜冉跨坐在秦衍懷裡，臉貼着他的胸膛，雙手緊緊地抱着他的腰，單薄的肩膀控制不住地顫抖，這些天所有的恐懼與絕望都化成那一滴滴的眼淚。

秦衍将她摟進懷裡，安撫地吻着她的眼角，滿眼心疼。

“對不起，乖乖，對不起......”嘶啞的聲音不斷重複着同一句話，無措和着急快要溢出來了。

眼角不斷冒出的眼淚被指腹溫柔的抹去，姜冉抽噎着，睜開那雙眼眶通紅的雙眼與秦衍對視，密長的睫毛被淚水打濕，小鹿般濕漉漉的眼睛裡全是驚慌與無助。

秦衍的心痛得揪成一團，眼眸微顫，他慢慢地捧起姜冉的臉，在她眼睛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大手撫上她的頭頂，二人對視好久，姜冉摟上秦衍的脖子，再次貼近二人之間的距離，以一種極其沒有安全感的姿勢将頭埋進他的頸窩。

秦衍輕輕拍着她的背，偏頭親了親她的側臉。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乖乖。”

短暫的沉默後，低沉沙啞的嗓音在房間裡響起。

“少年少女在塞納河邊一見鐘情，愛情的甜蜜使兩個年輕人徹底淪陷。回國後，少女撬開封閉的窗戶，興奮地撲進愛人的懷裡，義無反顧地來到了離家數千公裡的北方，一場盛大又浪漫的反叛逃亡。經曆了萬千阻礙後的王子和公主，終于步入了婚姻的殿堂。至此童話世界的大門徹底關閉，隻剩下一地雞毛和沒日沒夜的争吵。”

姜冉直起身子看着他，泛紅的眼眶還未消退，秦衍伸出食指按了按她發紅的眼角，語氣平淡接着說：“婚後的第二年，他們生了一個孩子，是個女孩，完美遺傳了媽媽的漂亮和爸爸的聰明，那個如同一潭死水的家重新注入了新的活力。”

姜冉的手突然抓住秦衍的手臂，秦衍低頭看着手臂上那隻修長白皙的手，又擡起眼看着面前有些無措的姜冉，慢慢将她抱進懷裡。

他閉着眼嗅着姜冉頸間的清香，極具磁性的聲音再次在姜冉耳邊響起，姜冉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擡手将他摟得更緊了。

“上帝總是喜歡開惡劣的玩笑，女孩三歲時的某一天，平靜的湖面被投下一顆小石子，泛起的漣漪迅速擴大，逐漸蔓延開來——女孩被查出患有急性白血病。”

聽到急性白血病的姜冉瞳孔突然睜大，太陽穴嗡嗡直跳，摟着秦衍脖子的手下意識地收緊。

察覺到懷裡姜冉反應的秦衍緩緩睜開眼，安撫般親了親姜冉的頭發，平靜如常的反應好像在講一個與自己無關的故事。

“所有親人的骨髓移植都無法匹配，絕望的夫妻二人徹底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中。然而……”秦衍頓了頓，輕笑一聲，姜冉從這聲輕笑聲中讀到一抹悲涼，她咬緊了下嘴唇，淚水再次從眼角滑落，一滴一滴地落在了秦衍的衣服上。

“此時，仁慈的上帝又給他們打開了一扇窗——她懷孕了。”

姜冉怔住了，微顫的雙手撫上了秦衍的側臉，鹹濕的眼淚混合着輕柔的吻落在秦衍的嘴唇上。

微涼的嘴唇在她嘴角蹭了蹭，就這樣安靜幾秒。

秦衍正準備繼續說下去，下一秒，小巧的舌頭鑽進了微張的唇，舌尖掃過上鄂，引起一陣戰栗，唇瓣緊貼，水聲纏綿。

姜冉垂眸流着眼淚微微搖頭，聲音哽咽地說道：“不要說了，秦衍，好不好？不要......我不想聽了......對不起......”

姜冉從沒想過事情的真相是這樣的殘酷，她錯了，她錯得徹徹底底，她不應該将秦衍的傷疤再次揭開，頭抵着秦衍的胸膛，抓着衣服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一根手指貼上了她顫抖的唇，秦衍低頭親了親她的嘴角，吮吸着那雙水光潋滟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