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頓格斯·弗萊奇當然有問題,那群騙子毛賊。”西裡斯笑了笑,“我們得做好心理準備,雅各布,就算赢了,今晚這錢也不一定拿得回來。”
“那些手推車都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羅恩指着前面,“我們買點零食吧。走了這麼久,我餓壞了。”
晚上,各式小推車都出動了,西裡斯不停地随手給我們買紀念品,哈利盯着哪樣東西稍微久一點,他就會掏錢直接買下。當跨進頂層包廂時,我們懷裡已經堆滿了徽章、球員小塑像、全景望遠鏡之類的物件。
包廂正對着比分牌,視野極佳。可容納十萬巫師的巨型體育場正發出神秘朦胧的金光,比分牌上閃現出一條條廣告。
“哎呀,哪天能在上面投我們的廣告就好了。”雙胞胎的語氣充滿豔羨。
“那你們得努力了,世界杯的廣告費以一秒鐘幾千加隆計。”西裡斯說,“現在就可以開始構思廣告詞,每個字母都價值千金。”
不一會兒,福吉走進包廂,同韋斯萊先生和西裡斯握手,又攬着哈利的肩膀說話,雙胞胎一直在模仿珀西嫉妒的眼神,我和赫敏憋笑憋得倒在座位上,羅恩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笑聲洩露出來。
但馬爾福一家的到來讓氣氛立刻降到冰點。情況非常尴尬,空氣似乎都凍結了,隻有福吉一個人興高采烈。
“我想你們是親戚?”他笑容可掬地對雙方緻意,“沒記錯的話,納西莎和西裡斯是堂姐弟吧?”
哈利和德拉科·馬爾福瞪着眼睛對視,兩束目光相接處仿佛放出了噼裡啪啦的電火花。
“我料想到會在這裡見面,西裡斯。”盧修斯·馬爾福淡淡地說,一手背在身後,一手仍握着那柄華麗的權杖。
“盧修斯,西茜。”他懶洋洋地一點頭,“好久不見。”
淡金色長發的女人唇邊浮起諷刺的冷笑,而西裡斯沒再看她一眼,徑直走到座位上大喇喇坐下。
難堪的沉默在空氣中越來越濃重。
“Здравейте!”
一群穿華貴金邊黑長袍的巫師湧入包廂,打破了尴尬的氣氛。那些人叽裡咕噜地說一種喉音很重的語言,看起來半句英文也聽不懂。福吉對我們介紹,這些官員來自保加利亞魔法部。
“這位是保加利亞魔法部部長,奧伯蘭斯克先生……還是奧巴隆斯克先生?”而福吉顯然半句保加利亞語都聽不懂,“真希望巴蒂在這裡!他總會在這種場合幫我們翻譯。唉,可憐的老巴蒂,他最近的健康狀況實在讓人擔憂……”
“我碰巧會一點保加利亞語。”西裡斯忽然說,“這位部長先生剛才稱贊英國魔法部承辦比賽很成功呢。”
“你可真是大救星!”福吉欣喜地拉過他,“剛才這幾個人一直跟盧多提要求,但沒人知道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西裡斯扭頭朝我們眨眨眼。
“這是什麼意思?”羅恩問,“他為什麼突然跑去當翻譯?”
“可能覺得好玩吧。”我陷進頂層包廂柔軟的座椅裡,“比賽還有多久開始?”
幾分鐘後,盧多·巴格曼匆忙趕來,開始解說比賽。
保加利亞國家隊的吉祥物剛出場,我就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心髒好久沒有跳得這麼快了。”我捂住心口,“我能去跟她們握手或者要個簽名嗎?”
“媚娃有點……危險。”西裡斯罕見地露出不自在的神色,“别招惹她們。”
極其美麗的生靈們停下腳步,輕啟嘴唇。
“男孩們,堵住耳朵。”韋斯萊先生提醒,“否則你們可能會做出讓自己後悔的愚蠢舉動。”
而我整個陷入了她們陶醉人心的音樂和舞蹈,目眩神迷。
愛爾蘭國家隊的吉祥物是一株巨大的三葉草,在體育場中招搖舞動,所到之處都落下金币雨。
我笑開了花,正要去撿,被西裡斯擡手攔住。
“小矮妖的魔法。”他舒舒服服地靠在座椅裡,“那些金币會消失的。”
球隊和裁判依次入場,比賽很快開始。選手們的身影移動得那麼迅速,假如沒有賽況分析望遠鏡,根本看不清動作,五花八門的戰術名稱呼啦啦閃過目鏡。愛爾蘭的追球手不斷得分,一路遙遙領先,到比分130比10的時候,雙方的擊球手隻顧拼命狂揮球棍,根本不管會擊中什麼。
“這叫狂人進攻戰術。”弗雷德說。
“也就是閉着眼睛瞎揮一氣。”喬治解釋,“好吧,我們還從來沒見過這種打法,不過如果你想進世界杯,可以借鑒一下經驗。”
比賽最終以克魯姆抓住飛賊、愛爾蘭隊勝利結束。雙胞胎高興得蹦到椅子上跳起慶祝舞蹈,福吉被逗得大笑,而珀西捂住臉坐在角落裡,隻露出和頭發一樣通紅的額頭。
“你剛才為什麼去給福吉翻譯?”我又想起西裡斯似有深意的眨眼,低聲問。
“想聽得更清楚點。”那雙黑眼睛閃着狡黠的光,西裡斯壓低嗓音,“這群保加利亞人挺有幽默感的。他們的副部長一進門就問,‘那隻狒狒還在試圖用手語跟我們溝通嗎’……”
“什麼意思?”我扭頭看那些衣袍華貴的官員,“你該不會是說,這些人故意——”
“我們輸得很精彩。”保加利亞魔法部部長嗓音低沉,“克魯姆真是好樣的。”
“所以你會英語?!”福吉氣得跳起來,“我一整天都在試圖跟你們溝通!”
保加利亞部長聳聳肩:“可是,看你比劃很有趣呀。”
西裡斯轉過身,背對福吉朝我們眨了眨眼,笑意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