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都要忘了。”我倒在堆積的各科論文間哀歎，“要不是有跟克魯姆對打的機會，真想把時間拿來補作業——周一除了草藥課和算術占蔔，沒有别的作業要交了吧？”

“周二要交魔法史和魔藥課的論文。”她推過來一沓筆記本，“今晚開始寫就來得及。”

我抱住她的胳膊：“赫敏，你是我的大救星，課程海洋裡的救生圈——”

她麻利推開我的頭，把羽毛筆塞進我手中：“快點開始，我估算過，在截止時間七十二小時内，你每推遲動筆一分鐘，作業批改等級下降的風險就提高百分之三點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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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蹿進一道褐色殘影，屋裡轉瞬間灌滿了狂風，陽光被展開的黑影擋住。我扶住叮當作響的試劑架子，在遮天蔽日的搖晃陰影中十分鎮定。

那頭巨大的海東青很快合攏羽翼，親親熱熱湊到卓娅身邊。

“它非得每次都搞出這麼大動靜嗎？”弗雷德牢牢護住那口坩埚，裡面的溶劑險些又灑了一地。

喬治大喊：“别讓你的鷹再進來了，上回風差點把設計圖紙都刮到樓下——”

啪！

他轉頭就挨了那頭猛禽的翅膀一巴掌。

“它居然還打人？！”喬治捂着臉，表情難以置信。

“是矛隼，不是鷹。希格德莉法對這個有點敏感。①”卓娅撓撓海東青的喙，灰褐色的大鳥用腦袋輕蹭她手背，擡起爪子，上面系着一卷羊皮紙。

我從袍子口袋裡翻出一小盒猛禽罐頭，拉開蓋子遞到海東青面前。

“你為什麼會随身帶這種東西？”弗雷德詫異道，“你口袋裡究竟都裝了什麼？”

“希格德莉法隻吃北極鳕魚做的飼料。”我用食指輕輕撫摸大鳥的頭頂，根本沒注意他在說什麼，“噢，她真的好漂亮！”

“合夥人們，好消息，工廠那邊說跟工程師商讨過了，新産品很快就能投入量産。”卓娅掃視羊皮紙，“看來她們專門開了條流水線，因為這次設計跟以往接的單子都不同……”

“那我們要抓緊時間進行最後一輪實驗了！”喬治滿臉興奮，面頰上翅羽留下的紅印子依舊清晰，“我可以讓李·喬丹試試整蠱魔杖和鬧鬼毛毯，就是他最近警惕心有點強，但如果跟他直說就沒意思了……”

“聖誕節快到了，你可以把那床毯子當作禮物送給他。”我對這項實驗充滿熱情，積極給他出主意，“橡膠假手要不要再加個冰凍咒？效果更逼真一點。”

“好惡毒！”喬治大聲說，眼中放出興奮的光芒，“伊萊恩，你當初提鬧鬼被窩這個主意的時候，我就知道它會成為本年度惡作劇發明的邪惡巅峰。”

“不過我們得先準備好耳塞，李的尖叫可能會吵醒整座塔樓。”弗雷德思索，“抓住腳脖子是不是太平淡了？往耳邊吹冷氣如何？”

“你們最好确保使用者沒有心髒病，不然會吃官司的。”卓娅把回信别在海東青爪子上，拍拍矛隼，大鳥淩空而起，屋内又一陣狂風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