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夢蝶聽得一頭霧水,這事不是徐墨痕挑起的嗎?跟雲汐澈又有什麼關系?但轉念一想,兩方能約在西落橋絕不是偶然,而知道西落橋的隻有她跟雲汐澈,如此想來雲汐澈應是早計劃着為她出頭了!
詩夢蝶不禁一陣動容,雲汐澈如此善待她,如此用心良苦為她步步籌謀,她卻是什麼也沒為他做過,再說她哥徐墨痕,平時如此不靠譜的哥竟然為了她以身犯險,她這不争氣的妹妹反是識人不殊蠢到家了,這樣想着,她着實是十分慚愧呢!
詩夢蝶拽緊小拳頭暗暗發誓,以後她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把這恩情給還了。
雲汐澈剛才那一招着實讓陳亦言吃驚不小,看出來人實力匪淺,但他二十幾号兄弟也不是吃素的,這樣想來他又硬氣了幾分,“你小子口氣倒不小,我話放這裡,想打架奉陪到底,認錯是萬萬不可能的。”
雲汐澈兩手插兜,眼尾一挑,“是嗎?那你今天就隻能跪着回去了。”
這下來了個更狂妄的,陳亦言簡直聽不下去,“打就完事兒了,廢話那麼多幹嘛?”
“行!”雲汐澈把領帶扯開,松松垮垮的黑色領帶圍在他天鵝般優雅的脖頸處,有種别樣的魅惑!
“汐澈學長,要不還是算了吧!”詩夢蝶捉住雲汐澈衣角,有些不放心地道,雖然雲汐澈樣樣在行,但畢竟對面人多勢衆,萬一磕着碰着可怎麼辦?
雲汐澈摸摸她頭,“小蝶受了委屈,汐澈學長自然得替小蝶讨回公道,小蝶隻管放心,一切交給我。”随即吩咐徐墨痕,“照顧好小蝶。”
徐墨痕迅速拉走詩夢蝶,“妹你就放心吧,作為一個男人自家女人都不能護着,還能護誰?”
詩夢蝶聽他鬼扯!“哪來的自家女人,哥你可别打胡亂說。”
徐墨痕咂咂嘴,“你們不會還沒成事吧!你擱這兒扭捏啥呢,這種百年難得一遇的極品男人,趕緊以身相許呀!”
真是平地一聲驚雷起!
我滴個神!她這倒黴哥胡說個啥?
陳亦言實在聽不下去了,“夠了,整半天在這兒談情說愛起來了,這是當我不存在呀!詩夢蝶,虧你還口口聲聲說啥不談感情,原來跟我面前裝清純呢,既然如此,讓我摸一摸又有啥大不了的?”
“閉嘴!”雲汐澈一聲厲喝,然後陳亦言隻覺眼前一花,緊接着兩膝劇痛兩腿一軟,人已不自覺跪了地……
“敢傷我大哥,找打!”陳亦言其他兄弟見此情景舉着棍棒蜂擁而至,雲汐澈從容穿梭其中,人形如風,不見其人,隻見黑色領帶跟随他的動作招招搖搖,徒惹風情!
然後哎喲慘叫聲不斷,一時間雞飛狗跳人仰馬翻,沖在前面的人被撂翻在地抱頭痛呼……
都是血氣方剛的小年輕,先前的人被打痛了,後面的人偏不信邪,又接着上,一群靠蠻力的愣頭青,咋可能打得過接受過嚴格訓練的雲汐澈,完全就是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他若能早些出手,她也不必吃這些苦頭!
也罷!是苦痛、是罪孽,都由他一力為她承擔。
轉眼間一群人無一幸免紛紛被打臉,打得慘的被打成了爹媽都不認識的大豬頭,陳亦言則被雲汐澈拎到詩夢蝶面前磕頭認錯……
陳亦言本還想垂死掙紮一番,“我兄弟夥都被你打殘了,你再提要求就過分了。”
雲汐澈沒說話,隻是朝他腿骨踢了一腳,于是硬氣的陳亦言膝蓋又與大地做了個親密接觸,陳亦言隻覺自己的腿算是徹底廢了!
被雲汐澈輕輕松松制服,陳亦言隻能不情不願地對詩夢蝶說:“對不起我的錯我悔過!”
雲汐澈朝着他眼睛又是一拳,随即抄手站一旁,輕輕提點他,“你這像是認錯的态度嗎?莫不是骨頭還有點硬,想松一松?”
“哎喲!”吃盡苦頭的陳亦言差點以為自己又要眼瞎了,這下面對雲汐澈的發話絲毫不敢打馬虎了,骨子裡的畏懼讓他渾身發抖,于是他睜着隻被打腫的熊貓眼,跪詩夢蝶面前老老實實說:“姑奶奶,我知道錯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還望您老人家原諒。”
詩夢蝶看他鼻青眼腫樣,忍不住想笑,莫名覺得心頭爽是怎麼回事?“你光說自己錯了,知道錯哪兒了嗎?”
“姑奶奶說了算!”
詩夢蝶一本正經地教育他,“你錯在小看女人,輕浮無底線,别再用你的小聰明耍花招,妄圖玩弄女性,這世間男女平等,不是你可以任意欺辱的,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陳亦言忙點頭,“姑奶奶說的是!”
詩夢蝶肅容道:“你欺辱我沒得逞也就算了,但那日你抽我三個耳光,我可都記着,如此,你抽自己三個耳光,這事便算完。”
陳亦言一臉苦逼相,“這自己打自己的臉,如何下得去手?”主要他當着衆多兄弟的面抽自己,以後還有何臉面可言?
雲汐澈冷冷道:“你要下不去手,換我來也行。”
陳亦言那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雲汐澈那力道,他怕牙都得被打掉,陳亦言看了看倒地不起哎喲連天的兄弟,知道也指望不上其他人,人在屋檐下他也不得不低頭了,“别别别,還是我自個兒來吧!”
陳亦言苦着臉把自己扇成豬頭,看陳亦言如此上道,詩夢蝶也不想再跟他多說,“起來吧!姑奶奶原諒你了。”
但是陳亦言發現他起不來了,他雙腿麻木,感覺腳已經不是自己的了,最後還是幾個兄弟把他架起走的。
蒙受奇恥大辱的陳亦言本想放幾句狠話,便于日後再卷土重來,但被雲汐澈那波瀾不驚的目光一掃,“還不快滾!”他一句腔都不敢開,趕緊灰頭土臉地滾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