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這兩年的時間裡我在家務方面有了很大的進步。”宋溪歸的話題轉向了現實,“話說回來,你現在住在什麼地方呢?”
“我住在水岸江南小區。你呢?”
沈知意随手摘下一枚路旁的桂花葉,并将其細細撕碎。“我母親幫我在這裡租了一套公寓。”
“水岸江南離學校很近,我家住在錦繡山莊,雖然比水岸江南稍遠些。”
“我媽媽本來也在考慮在錦繡山莊租房,那兒的價格比水岸江南便宜,但是通勤時間較長,所以我們最終選擇了水岸江南。”
“确實如此,隻有你自己,離得近也方便許多。”宋溪歸牽着沈知意的手穿過柳樹下的石橋,“這條路比較近,而且沒有陽光直射。這樣我們放學後就可以一起回家了。”
“太好了,這樣我就不會感到孤單了。”
“等下!”随着一聲尖銳的蜂鳴聲,一位溫和的男性聲音從沈知意身旁的喇叭中響起:“各位班級,請排隊準備開始跑步鍛煉。”
沈知意的心幾乎要跳出來,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拍打着胸口說道:“真是吓壞我了!怎麼了?是不是已經上課了?”
“還沒有,這隻是為了課前熱身而進行的跑步鍛煉。”宋溪歸點了點頭,仔細聆聽着廣播中的聲音,“聽起來不像‘閻王’的聲音,慢慢走過去應該沒問題。”
沈知意有些猶豫地問道:“真的沒關系嗎?”
實際上,宋溪歸自己也沒有把握,畢竟她經常因為遲到而受到懲罰,這次帶着新同學一起受罰可不是什麼好事。
“不如我們現在趕緊跑過去,也許還來得及。”
“好吧。”
操場邊上站着一名體格強壯的男子,他的面前是一群低着頭的學生。
這名男子不時擡起手腕查看時間,有幾個膽大的學生試圖在他低頭時悄悄溜進隊伍,卻都被他像捉小雞一樣一把拽回來。
盡管兩人拼命追趕,但仍然遲到了。宋溪歸遠遠地看到了那名男子,心中暗自叫苦。
她急忙拉住了仍在奔跑的沈知意:“等等!”
“怎麼了?”沈知意疑惑地回頭問道。
“糟糕,我說今天的廣播聲音不對勁,原來是他在等着我們呢。”
沈知意指了指遠處的男子,輕聲問道:“這就是你們所說的‘閻王’?”
“沒錯。”宋溪歸拉着沈知意四處張望,試圖找到一處可以避開‘閻王’視線的地方。
他們發現操場邊的男生宿舍是一個理想的藏身處。正當她們準備前往時,‘閻王’的大嗓門突然響起:“嘿,那邊的女孩們,别躲了,我已經看到你們了。”
既然躲不過去,隻能硬着頭皮上了。
宋溪歸和沈知意兩人緩緩走向前去。
她們低着頭緊跟在兩名同樣遲到的男生身後。
當快要走到‘閻王’面前時,宋溪歸輕輕湊到沈知意耳邊叮囑道:“一會兒你就按照我說的話去做。記得,我們是因為被老師留下來才遲到的。其他什麼都不用說。因為你剛轉來,可能會得到一些寬容。”
“明白了。”
這位被稱為‘閻王’的教練名叫閻厲,因其嚴格的教學風格而在學生中聞名。由于一次全體學生的遲到事件導緻他下令罰跑十五圈,學生們便給他起了這個綽号。
嚴中校園内有一句廣為流傳的話:“你招惹誰都行,唯獨不能招惹‘閻王’。他會剝你的皮、抽你的筋,讓你連哭的地方都沒有。”
這位男士的臉龐被陽光曬得黝黑,汗水沿着臉頰流淌。由于憤怒情緒的影響,他的下巴線條顯得格外堅硬。壯碩的身體如同一道堅固的屏障,雙臂上的肌肉更是讓衣服緊緊貼合。
即便沒有那次罰跑事件,僅憑外表和體型就能讓孩子們害怕不已。
“你們兩個怎麼回事?擡起頭來讓我看看。”
兩人同時擡起頭來,沈知意牢記宋溪歸的建議保持沉默。
宋溪歸鎮定自若地回答道:“我們剛才被老師留在教室裡了,是從藝術樓一路跑來的。”
沈知意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并補充說明:“我是今天上午才轉學到這裡的,還有許多事情需要了解。老師讓我跟着她熟悉環境,結果我們就遲到了。”
“閻王”擡起手臂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被老師留下并不是借口。你們遲到了兩分鐘,因此必須繞場跑四圈作為懲罰。”
他又看了一眼穿着簡單白色T恤的沈知意,問道:“你是新轉來的學生吧?”
沈知意點了點頭:“是的,我今天早上才報道,校服還沒有發放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