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場時,曲易主動提出送林微雨回家。"我順路,"他晃了晃車鑰匙,"正好路上可以繼續讨論下由麻辣燙導緻急性腸胃炎的可能性。"
林微雨紅着臉看向雲舒,輕輕點了點頭。周宴珩自然地接過雲舒的包:"我送你。"
黑色邁巴赫停在沈家大門前時,已是深夜。
周宴珩解開安全帶,側身看向副駕駛的雲舒。月光透過車窗,在她精緻的側臉上鍍了一層銀輝。
"關于周慕晴的事,"他低沉開口,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叩,"是我管教不嚴。"
雲舒微微一怔,轉頭迎上他的目光。
"她從小被慣壞了。"他繼續道,"高考結束後,我會盡快将她送出國。"
雲舒輕輕搖頭:"這與你無關。"她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安全帶,"況且......"
話音未落,她的視線突然凝固在車窗外。沈家大門前,祁聿修正倚在廊柱旁,修長的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長。他穿着簡單的白襯衫,袖口挽到手肘,顯然已經等候多時。
周宴珩順着她的目光看去,眸色瞬間沉了下來。車内空氣仿佛凝固,兩個男人的視線在夜色中無聲交鋒。
"看來有人很關心你的安全。"周宴珩的聲音帶着幾分冷意。
雲舒的手指微微收緊,卻見祁聿修已經直起身,朝這邊走來。他的步伐不緊不慢,卻在看到車内情形時,眼底閃過一絲暗芒。
"多謝周少送雲舒回來。"祁聿修停在車旁,聲音溫和有禮,卻帶着不容忽視的占有欲。他伸手拉開車門,指尖不經意地擦過雲舒的手腕,确認她無恙後才稍稍放松緊繃的下颌線。
周宴珩冷笑一聲:"祁總好雅興,半夜在這裡賞月。"
"自家妹妹,自然要多操心。"祁聿修不動聲色地将雲舒護在身後。
雲舒垂下眼睫,掩飾眼中的複雜情緒。夜風拂過,帶着庭院裡玫瑰的香氣,卻驅不散三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氛圍。
"時間不早了。"周宴珩突然開口,目光越過祁聿修,直直看向雲舒,"早點休息。"
黑色邁巴赫緩緩駛離,尾燈在夜色中劃出兩道猩紅的光痕。直到車影完全消失,祁聿修才轉身握住雲舒的手,眉頭微蹙:"怎麼不多穿點衣服?"
雲舒任由他溫暖的手掌包裹住自己的,卻忍不住回頭望向邁巴赫離去的方向。周宴珩最後那個眼神太過複雜,讓她心頭莫名一顫。
"在想什麼?"祁聿修捏了捏她的指尖。
雲舒收回視線,唇角揚起熟悉的弧度:"在想......"她突然踮腳在他唇上輕啄一下,"你吃醋的樣子真可愛。"
祁聿修眸色一暗,扣住她的腰将人拉近,夜色中他的目光深邃如海:"以後,離周宴珩遠一點。"他的聲音低沉,帶着不容拒絕的強勢。
雲舒還未來得及回應,祁聿修已經低頭吻了下來。這個吻不同于往日的溫柔,帶着幾分懲罰的意味,熾熱而霸道。他的手掌扣住她的後頸,将她牢牢禁锢在懷中,仿佛要通過這個吻宣示主權。
雲舒被吻得氣息紊亂,手指不自覺地揪緊了他的襯衫。就在兩人意亂情迷之際,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雲舒小姐?"李媽提着一盞小燈站在門廊處,"老爺讓我來看看您回來了沒有..."
兩人慌忙分開。雲舒的臉頰瞬間燒得通紅,連耳根都染上了绯色。祁聿修倒是鎮定,隻是耳尖也微微泛紅,他不動聲色地擋在雲舒前面:"李媽,雲舒剛回來,我正要送她進去。"
李媽應道:"那我去給小姐熱杯牛奶。"
待李媽走後,雲舒羞惱地捶了下祁聿修的胸口:"都怪你!"
祁聿修捉住她的手,在她掌心落下一吻,寬慰道:"沒事,她沒看見。"他頓了頓,語氣突然認真起來,"不過我剛才說的話是認真的,周宴珩這個人太危險,我不希望你和他走得太近。"
雲舒輕輕點頭,垂下眼眸,濃密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思緒。
……
周氏集團頂層會議室,落地窗外是北城繁華的天際線。祁聿修站在窗前,等了足足有半個小時,身後才傳來會議室門被推開的聲音。
"祁總大駕光臨,真是稀客。"周宴珩的聲音帶着幾分譏诮,黑色西裝襯得他越發冷峻。他身後跟着幾位高管,卻被他一個手勢攔在了門外。
祁聿修轉身,嘴角挂着商業化的微笑:"周少客氣了,上次會議臨時中斷,我自然要親自來賠罪。"
兩人隔着一張長桌相對而坐,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賠罪?"周宴珩冷笑,修長的手指翻開合作方案,"祁總上次在會議上突然離場,我還以為沈氏已經對這項合作失去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