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遠讓我媽媽成了小三,"雲舒聲音發抖,手指緊緊攥着衣領,"現在你要效仿他,讓我也變成第三者嗎?"
"我已經和連思宜說好了取消訂婚。"祁聿修急切地抓住她的手腕,"雲舒,你信我——"
"咚咚咚。"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讓兩人同時僵住。沈懷遠的聲音透過門闆傳來:"雲舒?我聽到你房間有動靜,沒事吧?"
雲舒的血液瞬間凝固。她死死瞪着祁聿修,後者正緩緩松開鉗制她的手。
"沒、沒事!"她強作鎮定,"我剛才不小心撞到櫃子了。"
門外沉默了幾秒。"早點休息,"沈懷遠的聲音意味深長,"明天有個重要消息要公布。"
腳步聲漸漸遠去。雲舒長舒一口氣,轉身就要趕人,卻被祁聿修一把按在門上。
"聽我解釋,"他的額頭抵着她的,呼吸淩亂,"連家那邊我已經——"
"滾出去。"雲舒冷冷打斷,"現在,立刻。"
祁聿修的眼神暗了暗,最終松開手。他走到窗邊,回頭深深看了她一眼:"你信我,雲舒。"
夜色吞沒了他的身影。雲舒癱坐在地上,手指無意識地撫過被咬破的嘴唇,血腥味在舌尖蔓延。
……
翌日清晨,微博熱搜,北城日報,以及各大新聞媒體的頭版頭條都登上了一條新聞。
《強強聯合!連氏千金與沈氏公子今日訂婚!》
"這不可能……"沈懷遠的手指幾乎要捏碎手機,新聞配圖赫然是他與連思宜在連家宴會上被偷拍的合影,照片上的兩人中間還被P了粉紅色的愛心圖案。
他明明已經和連思宜談妥取消婚約,怎麼還會有這種新聞爆出來?而且他事先完全沒聽到任何風聲,這個重磅新聞直接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祁聿修猛地站起身,辦公椅在地闆上劃出刺耳的聲響。他扯松領帶,大步流星地沖向沈懷遠的辦公室,胸口燃燒着一團無法熄滅的怒火。
"沈叔!"他的聲音裡壓抑着暴怒,"我需要一個解釋。"
沈懷遠正背對着他站在窗前品茶,聽到動靜連頭都沒回,隻是悠閑地啜飲了一口。"新聞看到了?公關部做得不錯,連家那邊也很滿意。"
"我已經明确拒絕了這門婚事!"祁聿修一掌按在紅木書桌上,指節瞬間泛紅,"連思宜也同意了取消婚約,您憑什麼——"
"憑我是沈家的掌權人。"沈懷遠終于轉過身,嘴角挂着令人膽寒的微笑,"憑你的一切都是我給的。"他緩步走近,皮鞋在地毯上發出沉悶的聲響,"聿修,你太讓我失望了。"
祁聿修的下颌線繃得死緊:"我不會出席訂婚儀式。"
"哦?"沈懷遠突然笑了,那笑聲讓祁聿修後背發涼,"那雲舒怎麼辦?"
祁聿修的瞳孔驟然收縮:"什麼意思?"
沈懷遠慢條斯理地從抽屜裡取出一張證件,推到祁聿修面前。
這是一張護照,上面赫然貼着雲舒的照片。
"如果你執意要違抗我的命令..."他的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明天雲舒就會坐上飛往國外的航班,去一個你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
祁聿修的臉色瞬間慘白,"她可是你的親生女兒……"
"我的女兒不止她一個!"沈懷遠突然提高音量,眼中閃過一絲猙獰,"對我來說,更有價值的是和連家的商業合作!祁聿修,你該慶幸的是,在你和她之間,我選擇的是你!"
祁聿修猛地頓住,血色瞬間從臉上褪盡,“你知道了?”
“沈家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寸空氣,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們做的那些事,怎麼可能逃得過我的眼睛?”沈懷遠摩挲着翡翠扳指,突然笑了,那笑聲像毒蛇滑過脊背,“雲舒這丫頭随了她母親,那雙眼睛尤其會勾男人,也确實怪不得你……”
祁聿修的拳頭在身側攥緊,骨節泛白。
"念在你是初犯,這次我可以既往不咎。"沈懷遠緩緩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他,"但記住,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辛苦培養你這麼多年,可不希望你最後栽在一個女人身上!"
祁聿修喉結滾動,口腔裡泛起血腥味。
"你想要什麼?"他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
沈懷遠滿意地勾起嘴角,從抽屜取出一份燙金請柬推到他面前:"下周三,與連家的訂婚宴。我要看到你牽着連思宜的手,在所有媒體面前宣布婚訊。"
門外突然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響。
祁聿修猛地轉頭,透過半開的門縫,看見雲舒呆立在走廊陰影裡,腳邊是打翻的茶盞。她臉色慘白如紙,眼睛裡盛滿破碎的光。
"雲舒!"
他下意識要追出去,卻被沈懷遠一把扣住肩膀。
"讓她走。除非你想讓她今晚就登上那班飛機。"
雲舒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轉角處,隻有地闆上幾滴未幹的水漬,證明她曾來過。
祁聿修緩緩閉上眼睛。再睜開時,裡面隻剩一片死寂:"我會出席訂婚宴。"
"很好。"沈懷遠松開手,替他整理歪斜的領帶,"記住,從今往後,你和她最好保持該有的距離。"他拍了拍祁聿修僵硬的臉頰,"畢竟,連家的乘龍快婿,可不能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醜聞。"
祁聿修機械地點了點頭,眼中的光芒一點點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