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公平,大家都有錯。
當錯誤均分在兩人身上,而不是一個人的頭上,就可以轉移矛盾重心,不管是誰先導緻的問題,大家都是一樣的有錯。
真公平。
也沒什麼人情味可言。
能夠理智評判的原因,無非就是自己不是事件當事人,也不對自身利益産生影響。
可以輕飄飄幾句就以自己的想法為當事人定性。
真相不重要,也不需要付出随意言論的代價。
滿足了自己狹隘的英雄主義。
若是她親近的人因他人而出了事,她不一定有甯之冷靜,更别說還能面對面交談。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同樣的,子非魚,又怎知魚之悲。
她能做的,就是保持良好狀态的同時,想辦法傳達給他自身那份活力,感染他。
...
甯之躺在床上,整個人陷入一片柔軟中,但并未讓他感到放松,反而有種飄忽不真實的感覺。
他緊盯天花闆,仿佛可以盯穿那塊木闆一樣,心思卻完全不在這兒。
或許這就是緣分的力量吧。
就算兩人不知何故分開,但連接兩人的那根線還是會讓他們的生活産生交集,再次相遇。
而且他有注意到。
雖然夏星沂忘了陸柏,但其實還是動了心。
就像兒時,她對待其他人都是大大咧咧的模樣,尤其跟他相處,就像哥們兒或是對待孩子的方式。
唯獨跟陸柏,她也會有内斂的那面,會害羞,會有詞不達意的時候,說話也不似跟他們大着嗓門,可能她自己都沒有察覺,有時候會變得柔聲細語。
可難道他不去制止嗎,又看着她走向深淵。
陸柏根本就不是她的良配。
根本配不上她。
她心思爛漫,為人善良,勇敢,是美好品質的集合。
再看看那陸柏,跟個啞巴一樣,心思缜密,看着就一肚子壞水。
他越想越氣,煩躁抓了幾下頭發。
本以為這次可以順利保護好她,就差一步,把她順利送到人間,給她一個好的身世,至少不會被陸柏那惡鬼禍害。
還是失策了。
...
夏星沂心滿意足,開心在浴室洗的香噴噴後,哼着歌倒在了床上。
軟乎乎的床墊,還加上個香氣十足的她,真是美好。
閉上眼很快就入了眠。
而此時,她體内有一團微弱的紫色靈力在湧動。
不過,注定了不是個平凡的夜晚。
...
“秦婉!”不知是誰再叫她。
“秦婉!”那聲音又大了些,還變得更加不耐煩起來。
“來了。”聲音好似來自自己,卻又聽起來陌生。
“回來讓你吃個飯,是虧待你了嗎?吃飯還能走神?”
眼前那位中年女子讓她熟悉,内心控制不住生出一股煩躁的情緒。
“聽賀尋說,你又跟他鬧脾氣了?”那女子夾起一塊肥肉,往她碗裡一放,看似不經意提了一嘴。
“我說過我吃不了肥肉。”她本就腸胃敏感,過于肥膩的東西且不說入口就犯惡心,腸胃馬上就會感到陣油膩然後開始痛。
“挑,就知道挑,這也不吃那也不吃。”她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扔,“這麼大個人了,挑食就算了,連對自家男人都挑,你幹脆一個人孤老終生算了,誰伺候的了你!”
她雙手環胸,說完還往上朝她翻了個白眼。
“我胃不好。”她捏緊了筷子,用力到指節都開始泛白,但還是窩囊解釋了一句。
“是,你金貴,全世界就你吃不了肉。”她啧了聲,然後離桌而去。
脾氣可以忍住不發,但受的委屈不會原諒她自己,感到難過的她胃止不住又疼了起來,就像被人揪住,疼到喘不過氣。
她蜷縮起身子,雙手捂住胃,全身的肌肉都跟着一起收緊,冷汗也随之從皮膚冒出。
再這樣下去隻會更嚴重,運氣不好就得去醫院了,她還有工作,不能放任它痛下去。
佝偻着腰捂着胃,她緩慢起身翻包,拿出了熟悉的小藥盒,裡面裝滿了各式各色的藥物。
熟練打開,奈何身邊又沒有水,隻得幹咽了下去。
明知不對,但她常這麼做,好巧不巧今日還沒那麼順利,藥片黏在了喉嚨中。
“咳咳。”難受的讓她劇烈咳嗽。
“咳個屁啊,天天跟個病秧子一樣。”卧室裡還傳來女子的謾罵聲。
會過去的,會好的。
她安撫自己,眼角流出的也不知是咳嗽導緻的,還是這一肚子的委屈。
好在吃完後,藥起效很快,她拿起放在沙發上的外套和包就毅然決然出了門。
“你不要把什麼事都跟我媽講。”她已經無力和賀尋發脾氣,電話也不想打,隻是一下樓就跟他發了個信息。
畢竟,她連對方的聲音都不想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