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自己真的是情感淡漠?他對自己再好,心也始終沒為他亂撞過一次。
他眼神中帶着期待,她不知怎麼去拒絕才能不傷害對方,這麼多人的注視下,她做不到。
一切本就是她有錯在先,不該去同意賀尋的那些邀約,讓他誤以為有了機會。
更不應該糊塗同意他的告白。
現在的處境是她自己一手導緻的不是嗎。
她或許應該為此負責。
哪怕。
這不符合她的本心。
内心在咆哮,歇斯底裡的想要拒絕,哪怕得罪了所有人。
但她,出于成年人的體面。
終還是接過了。
“哇!”
“百年好合。”
“長長久久。”
她想捂住耳朵,這些詞彙在她心中,就像詛咒。
和一個人并不喜歡的人共度餘生。
好痛苦。
内心又在掙紮,仿佛心底早就被人占據,而她違背了内心真正的感情。
賀尋為她戴上戒指,在衆人的歡呼聲中,抱緊了她。
這是第一次,兩人如此親密的接觸。
一直以來,秦婉都抗拒他想要親近的舉動,哪怕是擁抱,舉動止步于牽手。
秦婉感到不适,對方傳來的體溫讓她感到不适,對方身上的氣息環繞她讓她不适,對方抱緊她的力度讓她不适。
隻感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有想要作嘔的沖動。
不該是這樣,她想象中的懷抱,應該不如他的溫度這麼炙熱,不似他的力度讓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也不似他的氣息,應當是帶着絲冷冽卻能讓她感到溫暖的。
不是這樣。
可她更加無力反抗,想要推開,确是無用功。
“呼!”
大家看熱鬧看的更加激動了。
唯獨秦婉心如死灰。
正中午的太陽,讓人無法感到溫暖,曬得地面發燙,照的周遭景物發白,是一種難受的燥熱感。
明明在室内,雖說空調風力很大,但當陽光從玻璃門照進來時,還是隻感到悶熱。
人們歡呼,人們雀躍,為這一對終成眷屬的戀人。
仿佛它們都是這場幸福的助推者,付出了自己的一份力,多偉大。
她到這一刻才明白,戒指所圈住的是幸福亦可以是不幸。
...
日子一如既往,她的工作還算的上順利,倒是賀尋最近好像忙的不可開交,和她聯系的次數也愈發少了起來,周末有時都沒法見到一面。
不過,她并不在乎。
婚禮定在下個月的周末。
該說是她幸運,還是不幸呢。
“秦婉,那是不是你對象?”
“就是诶,他怎麼摟着别人。”
那天下班挺早,她準備約着自己的同事去看看婚紗給點意見。
誰知道,剛下車沒多久,就看到賀尋和一女子勾肩搭背走到了酒店裡,倆人有來有往打鬧着調情,還被自己同事看到了。
她不語,隻是說了句自己還有事之後就回了家。
回家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拉黑了所有賀尋的聯系方式。
她想,倆人也沒有在解釋的必要。
剛好,賀尋有了喜歡的對象,她可以名正言順的退出了。
卸掉了那枚紮眼且勒人的戒指,也不知道他買的什麼尺碼,帶上去看起來很适合,可她自身卻感到手指被勒住血液不循環的感覺。
...
“秦婉,秦婉你在嗎?”
不出所料,過了沒幾天,聯系不到她的賀尋就找上門來了。
早知道順道搬個家了。
大好的夜晚休息時光被打擾了。
“秦婉!”
她不想開門,奈何門快要被敲壞了。
“你再不開門我就找人來開鎖了。”
“幹嘛?”她早都卸了妝,換上了寬大的家居服,一副蓬頭垢面的樣子。
“呃?”對方顯然對她這種沒有精心打扮的樣子有些出乎意料,畢竟兩人都在外見面約會,而在外的秦婉總是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是光鮮亮麗的。
“怎麼?”
“你為什麼拉黑我?我們下個月都要舉行婚禮了啊。”
是的,拉黑他快有一周,今天他才找上門來,或許這幾天和那位玩的火熱吧。
“你不有了新的心上人嗎?”
“你再說什麼?”
“你心知肚明。”
他頓了一下,恰似想到什麼。
“你誤會了,那是我的朋友。”
是的,朋友勾肩搭背離那麼近,還進了酒店。
“嗯。”
無所謂,她不在乎真相。
甚至巴不得把他推出去。
“不是,你聽我解釋。”
秦婉用身子抵着門,賀尋開始沒那麼紳士了,用力想推開門。
奈何她一個社畜,平常又疏于鍛煉,怎麼和賀尋常年健身的人抗衡。
“你這是私闖民宅。”
“我是你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