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開玩笑。”她語氣鄭重。
“你讓我這張老臉往哪擱?所有親戚我都通知了。”
秦母隻想把她嫁出去而已,過得快樂與否并不重要,畢竟眼不見心不煩,她倆又不會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鬧。
“那是你的事。”
秦婉也怒了,本來以為自己可以逃脫了,沒想到還有這麼多事等着她。
尤其這些事大都是人情債罷了,在她看來并不是什麼大事,畢竟她和這些所謂的親朋好友關系大都一般,除了一些特殊節假日,她都不打照面。
日子是自己的,不是活給别人看的,她何苦去在意那些人怎麼看待她。
尤其這件事的起因是因為對方品行不端,她總不能因為面子工程,所以看着前方是個火坑還往裡面跳吧。
“嘿,你這孩子。”秦母發現道德綁架無用。
“我又不在乎。”
“你敢,你不結我綁也把你綁過去。”
“犯法的。”
她一句話嗑得秦母無法反駁。
“他不就出了個軌,隻要他還肯回這個家,面子上大家過得去就可以了。”
“精神潔癖,接受無能。”
“你這孩子,到現在難道還天真的以為世界上能有十全十美的婚姻?”
“那就不結。”
“老了誰管你,誰養你。”
“我不需要誰管,也不需要誰養,我自己就是自身的底氣。”
...
她倒也手腳麻利,趕着尋了個新住處,就帶着幾箱行李和貓搬了家。
若不是這份工作還在上升期,她肯定選擇換個城市了,離這些人越遠越好。
...
不過,好巧不巧,當她以為這關過了後,生活會對她好一些,誰曾想。
那天她胃痛難忍,本以為和以前一樣,吃一片止疼藥就可以繼續在工位上工作。
但疼痛并未減輕分毫,她整個人痛到在座位上蜷縮到一團。
“秦婉你怎麼了?”她旁邊的同事傳來驚呼聲。
隻見秦婉臉色慘白,嘴唇毫無血色,眉毛還緊皺在一起,眼睛緊閉。
“痛。”她張張嘴,微弱的聲音從中傳出。
“哪痛?胃?”平日裡也沒見秦婉有什麼身體問題,一時這樣也沒人能反應過來。
“嗯。”
“還愣着幹嘛,送醫院啊。”
這才有人回過神。
“對對對。”
...
“家屬在嗎?”送她來的是上司趙琦以及兩位和她關系較好的同事。
“沒來。”
“聯系下家屬吧。”
“醫生,她這是?”
“胃癌晚期。”
幾人大眼瞪小眼,隻知道秦婉有時會吃點止痛藥,但大家也隻是以為她肚子痛或是生理期疼痛,誰都不會往這種癌症上想啊。
倒是秦婉平日裡飲食就比較清淡。
“等下先别跟她講,她現在身體虛,怕情緒激動了更不好。”趙琦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秦婉,深歎一口氣,年紀還這麼輕。
秦婉向來是個工作認真的人,其實她本打算好好栽培一下的,這下子。
“我這是怎麼了。”
她剛剛還沒撐到醫院,整個人就在救護車上疼暈了過去,一醒來,眼睛還沒睜,刺鼻的消毒水味就先一步讓她大緻知曉了自己的處境,睜開眼果不其然,白色的天花闆,懸挂着的一瓶又一瓶的藥水。
“最近是不是太勞累了?忙着工作還得忙着婚禮?”
秦婉還沒來得及跟她們說婚禮已經取消的事,主要是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若是說了,肯定會被問原因,但她也不打算幫那人隐瞞事實,說出口卻又覺得在承認自己當時眼瞎,同意和這麼一個人結婚。
“可能吧。”
“沒有好好吃飯?”
“嗯。”
早上爬起來就匆忙化妝然後趕着出門,公司樓下買杯冰美式,就是她随便糊弄的早餐。
中午困得隻想睡覺,之前那幾天賀尋還是不死心,又糾纏了她幾天,還得和秦母時不時開戰。
可以說是心力交瘁了。
固然這段時間都沒吃過午飯,晚上回家後也是洗漱完就先倒床昏睡一兩個小時,起來時樓下的小吃攤都基本收攤,運氣好還能買點東西墊吧墊吧,運氣不好隻能回家看着空蕩蕩的冰箱,吃點清水挂面或者白米飯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吃下去的,後來終是忍不了了,買了幾袋子鹹菜。
沒想到,這身體還是扛不住了。
“要不,聯系一下賀尋?”
趙琦也不知道她是願意喊自己的未婚夫來,還是喊她的父母來,主要得看她個人意願吧。
“不用。”她斬釘截鐵,聽到那個名字的一瞬,胃又開始抽痛起來,眉頭緊鎖,躺在床上雙手捂着。
“又開始痛了嗎?我叫護士來。”
她按響了床頭的呼叫鈴。
“她又開始痛了。”
“不應該啊,這瓶打的就是護胃的藥。”護士還仔細又看了一遍,“是不是刺激到她的情緒了?病人得靜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