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非雪又想起難民堆裡那個明晦蘭,分明落魄至此,卻絲毫不見狼狽之态,更在“自以為沒人注意到”時,揭開苦心經營的面具一角,露出冷銳陰鸷的眼神。
仿佛掌握着一切。
若果真如此,又當何解?
衣非雪看着烹茶染香,怡然自得的明晦蘭。
韬光養晦,藏鋒露拙,靜待一飛沖天!
*
衣非雪有時也反躬自省自己小人之心,但明晦蘭也絕非真君子。
至少不像世人交口稱贊的那般白玉無瑕。
“一直以來都是衣掌門問我,我可否問一問衣掌門?”明晦蘭不等衣非雪是否,說道,“那位飛升的尊者,乃當今天下所有修士的楷模,中土更是奉為神明,建廟供奉,甚至效仿他别出心裁的求親方式,流傳至今。但衣掌門似乎并不喜他?”
衣非雪眼神瞬間沉涼下去:“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奴隸還敢過問起主子來了?
明晦蘭溫和的笑笑,閉嘴了,君子不立于危牆之下。
衣非雪起身,瞥了眼爐子裡炖的花生牛乳茶,盛氣淩人道:“最遲戌時,我要喝到。”
方才還笑眯眯的娓娓而談,結果說翻臉就翻臉了。
扶曦尊者都是百年前的人物了,能得罪衣大掌門什麼?
明晦蘭無奈的笑笑,也不怪人家喜怒無常,是他不聽風潇有言在先,偏往刀口上遞脖子。
這下又得好幾天氣鼓鼓,難哄啊!
忽然,有一隻麻雀飛來。
明晦蘭走到窗前,麻雀被靈力操控不斷用翅膀拍打窗子,明晦蘭開窗後,麻雀張開鳥嘴,口吐人言:“賢侄,昨晚問你的話還沒回答我呢!”
明晦蘭:“你容我考慮三天,這才過去不到兩天。”
“賢侄,你……”
麻雀張着嘴,沒聲了。
那邊似乎很忙。
過了好一會兒,麻雀突然暴怒道:“鎮魂幡你奶奶!本宗主壓根兒就沒有……草!”
明晦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