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完全不會隐藏自己目光,意味深長的一眼,沈卿時也顧不上君子不君子了,直接回避視線。
在崔望舒看來,沈卿時肯定是害羞了,不然怎麼會不敢看自己的眼睛,算了,她們來日方長,當務之急是要出去。
不然在這個院子裡,還有崔鶴安在旁邊看着,她何如能跟沈卿時說心裡話呢。
怎麼進行靈魂深處的交流呢,不交流怎麼增進感情啊。
賀栩被沈卿時的暗衛絆住了腳,看來沈卿時長記性了,這次出門帶的暗衛還真有兩下子,賀栩跟他們糾纏了一會。
賀栩剛用輕功飛回來,崔望舒眼睛都發光了:“賀栩你怎麼這麼慢,走啦走啦,兄長,你把夏汀照顧好。”
賀栩還沒來得及好奇,他們怎麼湊到一起去的,崔望舒拽着他的衣袖就往外跑:“夏汀,等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沈卿時愣在原地,他今天來這不是來道歉的嗎,剛走到圍牆外,翻牆的郡主砸進了他的懷裡,還當着他的面逃走了?
他是個外人啊,旁邊還站着崔望舒的長兄,她就這麼肆無忌憚地逃走了?
還是在兩個人的眼皮子底下,明晃晃地跑走。
沈卿時哭笑不得,崔望舒還真的是,非常自由啊。
崔鶴安笑不出來,他讓人把夏汀扶起來,無奈的撓了撓眉毛,想到沈卿時還在旁邊,不能讓外人看笑話,他強裝鎮定:“家妹天真爛漫,向來不拘小節,小侯爺也是性情中人,想必不會介意吧。”
沈卿時人在齊國公府,他能說什麼,還不是得順着崔鶴安說:“不會,長樂郡主隻是,”
隻是什麼呢?
崔望舒畢竟是崔鶴安的妹妹,崔鶴安也是個護犢子的性子,崔望舒不好的點,他可以說,不過别人不可以,他和崔望舒同姓崔,一家人必須團結。
他期待着沈卿時對崔望舒的形容。
沈卿時對這個上來就把自己綁回家的郡主,的确是想不到什麼好的形容詞,畢竟崔望舒真的沒在沈卿時展現過好的一面。
“郡主隻是小孩子心性,既然已經見過郡主了,那我就先告辭了。”沈卿時巴不得趕緊逃離齊國公府。
一邊的夏汀叫喚着疼,崔鶴安想起來崔望舒的叮囑,這個婢女豆丁大點就來到崔望舒身邊,她要是出點事,簡直不敢想崔望舒幹出什麼事。
崔鶴安忙着給夏汀請郎中,一時間也顧不上沈卿時,匆匆地跟沈卿時告别:“書墨,送送沈小侯爺,書棋把夏汀扶進院子裡。”
沈卿時就這麼匆匆的離開了齊國公府,他來這裡的目的,壓根沒辦到。
算了,來這一趟就行了,剛剛在國公府内碰見崔望舒,崔望舒急着出去,感覺也沒多在意自己。
可能之前說要嫁給自己,隻是長樂郡主一時興起,她應該也沒多中意自己。
沈卿時長舒一口氣上了馬車,踏進車廂的那一刻,沈卿時就知道,他完了,熟悉的匕首又抵在喉間,威風凜凜坐在正中間的,不是驕傲如孔雀的長樂郡主還能是誰。
沈卿時都不用歪頭,甚至視線都不用往旁邊歪,匕首的主人肯定是崔望舒最忠心的護衛。
崔望舒食指抵在唇邊,做出噤聲的手勢,用氣聲說道:“小侯爺,不要說話哦。”
馬車緩緩啟程,崔望舒掀開車簾,看着駛出了熟悉的地方,她才放下車簾,笑得眼睛彎彎:“賀栩,你出去吧,我要和小侯爺說悄悄話了。”
賀栩出去的時候還不忘威脅沈卿時:“聽郡主的話,不然我馬上進來。”
後面的話省略了,賀栩拿着匕首在空中劃了劃,匕首劃破空氣發出铮铮的聲音,沈卿時就算不看輕松劃破他喉嚨的匕首,隻看在驕橫跋扈郡主的面子上,他敢出聲嗎?
沈卿時老老實實坐在崔望舒的對面,連看都不敢看她。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雖然他們二人擠在一個馬車裡,也不妨礙沈卿時繼續當一個君子。
“沈卿時,你這個馬車裡面太簡陋了,怎麼都沒有坐墊啊,坐的我不舒服,下次能不能換個軟墊,要用蠶絲的。要不然還是一步到位吧,你換個好點的馬車,你這個馬車實在是太小了,我都伸展不開,馬車裡怎麼會沒有茶點啊,我聽說天府樓的糕點很好,以後你天天備一份。”崔望舒挑起刺兒來滔滔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