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汀比崔望舒小一歲,三歲的時候就跟在了崔望舒身邊,跟崔望舒相處的時間,比長公主跟崔望舒相處的時間都長,主仆倆活像一對姐妹。
在崔望舒看來,夏汀不僅僅是侍女,長公主自然也不會輕易的處罰夏汀:“誰說我要打你了,這麼多年你陪在舒兒跟前,你跟我說說舒兒的事情吧,舒兒的信裡從來不說正經事,不是要這個就是要那個,想知道近況還得從二弟妹那裡打聽,二弟妹又是個報喜不報憂的,關于舒兒的事情,事無巨細地跟我講講。”
聽到這,夏汀的眼淚都要落下來了,主仆二人離開長安的時候,一個十歲,一個九歲。
夏汀是沒娘的孩子,隻要讓她跟在崔望舒身邊就行,可是崔望舒在父母跟前嬌養着長大,一到了清河人生地不熟的,小小的崔望舒也趴在被窩裡哭過幾回。
崔鶴安推測,崔望舒剛回到長安,人生地不熟的,沒有可去的地方,好不容易跑出來,估計肯定跟沈卿時在一起呢。
妹妹還長腦子了,沒在他跟前拐着沈卿時跑。
隻要找到沈卿時,就能找到崔望舒的人了。
此時的崔望舒正站在一旁,聽沈卿時跟醉香閣的店家交涉。
醉香閣是長安有名的酒樓,而且包廂數目有限,他們來的剛好是飯點,當然沒有空着的包廂了。
來這裡用膳的都是貴人,店家不好得罪任何一個人:“小侯爺,您也别為難我們了,今天的包廂真的滿了,實在是調不開,這樣吧,未來半個月我都給小侯爺您留個包廂,今天您就先通融通融。”
大堂也能用膳,若是隻有沈卿時三人,自然是可以将就在大堂用膳,隻是還有崔望舒這個不肯委屈的主。
“廢什麼話啊,直接把人趕出去不就行了。”崔望舒就讨厭磨磨唧唧,道理講不通的情況下,肯定是用暴力才能更好地解決問題。
崔望舒都想讓賀栩上了,二樓的包廂露出來半個身子,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沈大人,你怎麼在這?”
沈卿時擡頭,說話的人是四皇子,他和四皇子沒有多少交集,他正想行禮,對上四皇子的眼神,便知道四皇子不想暴露身份。
“你是也來用膳?我還沒開始,不然上來咱們一起?”四皇子折扇晃了幾下,主動邀請沈卿時。
沈卿時調不到包廂,崔望舒又不想将就,偏偏這個時候四皇子出現,他看向三位女眷:“阿惠,衛姑娘,郡主,可以嗎?”
她們三個都聽見了四皇子的話。
楚清惠和衛玉蓉時常參加宮宴,自然是認識四皇子的,可是崔望舒七八年沒見四皇子了,一時認不出來也是正常。
崔望舒:“你為什麼最後問我?是我的意見不重要嗎,還是我不重要?”
姑娘家争風吃醋真的不一定在什麼時候,沈卿時抿了抿嘴唇,他已經被訓得沒脾氣了:“郡主,可以嗎?”
崔望舒哼了一聲,徑直往二樓包廂走去,留下一個驕傲如小孔雀的背影。
到了包廂門口,崔望舒跟四皇子打了照面,四皇子覺得這位姑娘眼熟,想多看兩眼,小姑娘卻一個眼神都沒給他,直接走進包廂坐了下來。
這還是四皇子第一次被忽略,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頭莫名有點疼。
沈卿時三人緊随其後,他先讓兩個姑娘進去,自己在門口跟四皇子簡單的說了兩句話,真的很簡單。
“殿下,裡面那位是長樂郡主。”沈卿時一句話,平地炸雷。
四皇子終于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頭疼了,原來是碰上了自己的克星,他聽崔鶴安說起過,長樂要回長安了,沒想到他好不容易出來放松一下心情,正好碰上崔望舒。
四皇子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怵這個表妹,他額頭上現在還有一道疤呢。
他現在想走還來得及嗎,估計是來不及了,也不知道崔望舒在清河待了這麼多年,脾氣到底有沒有長進。
“沈卿時,你在外面幹嘛呢,進不進來!”崔望舒催命的聲音傳來。
沈卿時自然是看出來四皇子那絲恐懼,多拉一個人墊背,總比自己讓崔望舒折騰強。
“殿下,請吧。要是郡主日後再見到您,想起來您今日不告而别,郡主的脾氣您應該比我更清楚。”沈卿時半勸說半威脅的說道。
四皇子長呼一口氣,壯着膽子走進去,惡狠狠的沖着沈卿時說道:“你啊你,敢算計本王,今日我要是在長樂手裡吃了虧,我肯定會好好折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