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上下打量着崔望舒,緊緊的摟着她往宮裡走:“盈兒,你先去拜見你皇兄,留舒兒跟我說說話,去吧。”
李盈謹慎的問道:“母後,兒臣帶着舒兒一起去拜見皇兄吧。”
太後卻擺手:“昨日跟皇帝說了,中午讓他過來用膳,那時候見也不遲,你自己去便是。”
太後了解李盈,她最是注重規矩,若是她在,崔望舒即使想說很多話,也一定會被李盈打斷。
倒不如早早的把李盈打發去見皇上,自己好跟外孫女說話體己話。
李盈見狀,心中再不放心,也隻能先去拜見陛下。
太後和崔望舒多有書信往來,一月起碼五封,又有血脈使然,自然是不陌生的。
祖孫二人的姿勢也很親昵,崔望舒就靠在太後身上,殿裡隻留了房嬷嬷和朱缃伺候。
太後先是問了崔望舒在清河的事情,今日一見,她就知道崔望舒在心裡說的肯定都是真的,二叔和二叔母對她一定很好。
“舒兒,我聽說你剛回長安就綁了鎮國侯府那個小公子?”太後是用玩笑的語氣說的這話。
在太後看來,崔望舒能看上沈卿時,是沈卿時的榮幸。
又來了,怎麼誰見她都要問一句沈卿時,他們又不可能真的把沈卿時送到她身邊,多說無益,隻能讓崔望舒越來越想找沈卿時。
“對啊,外祖母您不會也要教訓我吧,因為這事我都被禁足多久了,您就别因為這件事罰舒兒了,舒兒都要哭了。”
崔望舒還是挺會撒嬌的,她在某些時候還是很有眼色的,一見太後看她的眼神,便知道太後和二叔母一樣,都吃這一套。
太後心肝長心肝短的叫着崔望舒,刮了刮她的鼻子:“就知道撒嬌,外祖母怎麼會懲罰你呢,你也是,你就應該第一時間進宮讓外祖母下懿旨賜婚啊,耽誤了這一會,人家有未婚妻了吧。”
“不過鎮國侯府也實在不像話,那小世子二十多年都沒有親事,你父親前腳過去說親事,他後腳就有了未婚妻,偏你父親還是那麼個性子,平白看着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她一直對齊國公不滿,當初若不是皇帝,她是絕對不會讓李盈嫁給齊國公當續弦的。
崔望舒不是齊國公唯一的女兒,卻是太後唯一的外孫女,尤其這個外孫女還特别會長,從小長得像自己,她怎麼可能不疼呢。
崔望舒窩在太後懷裡歎了歎氣:“不過外祖母,反正沈卿時還沒有成親,也不是沒有公主郡主養面首。”
太後一歪頭:“你還想養面首不成?”
崔望舒揣度着太後的語氣,估計是不同意了,她就知道沒有人支持她。
“也不是不行,不過你得看着那人的身份,身份不能再比沈卿時高了,再高一點,外祖母該護不住你了。”太後說道。
她在這個皇宮裡待了快四十年了,見到了先帝三宮六院,又見到了當今陛下後宮美女如雲。
沒有道理,女人隻能守着一個男人過日子,她是過不上養面首的日子了。
在自己權力之下,讓崔望舒多養幾個面首也沒什麼的,隻要崔望舒開心就行。
崔望舒眼睛都在發光,激動地看着太後:“外祖母,您這是答應了?”
“你啊你,不過事情别做得太過,不然外祖母遮掩不過去的話,你母親肯定是要狠狠責罰你的。”
房嬷嬷在旁邊聽着,怎麼感覺太後在助纣為虐呢,寵崔望舒也不是這麼個寵法啊。
李盈去拜見陛下時,剛好沈卿時在禦書房給皇上彙報公務,真可謂是冤家路窄啊。
安福見到了李盈,連忙行禮:“參見公主,公主還請您稍等一會,容奴才去禀報陛下,”
皇帝還沒放下手中的毛筆,一聽安福說是李盈過來了,還特意觀察了沈卿時的表情,崔望舒鬧出來的事,他早就知道。
如今皇帝也存了看熱鬧的心思,盤着手中的手串:“快請永甯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