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站在了道路中央,猝不及防的出現吓得少年拉緊缰繩。
馬發出一聲嘶鳴,前蹄高揚後又落地。
少年騎在馬上,低頭打量。
來者在他眼中是個面相可佳的姑娘,那女子看他的眼神清澈單純。
“你因何攔我馬?”
崔芣苢緩緩開口,“你撞了東西,該賠。”
“憑什麼?我并非有意,在此之前我早已經大聲吆喝讓行人避讓,就他一個人被撞,難道還是我的錯?”
“我不喜歡擡頭說話,太累了,你下來。”
少年仰天大笑,挑了挑眉,“你一個弱女子又能幹什麼?”
“我确實不能幹什麼。”
恰巧此時章縣令路過,立刻吆喝那少年,要他下馬。
少年極其不情願地翻身下馬。
“堂哥。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閉嘴。”章縣令将他拉到自己身後,随後道歉,“真是誤會,他本性不壞,隻是調皮了些,老陳的這車菜理應原價賠償。”
“好。”崔芣苢點了點頭便去拉起了正在撿拾菜葉的小荷。
菜農老陳也聽懂了,大概是說這位姑娘幫了他。
老陳立刻下跪磕頭,“多謝姑娘。多謝菩薩。”
崔芣苢将手墊在地上,老陳的頭恰巧磕在了她的手背之上。
老陳詫異萬分,而崔芣苢卻淡淡地說,“這本就是他的不對,事實如此,無論今天有沒有我,你都該拿到這份賠償。”
老陳聽完便站了起來,用袖口擦了擦汗。
崔芣苢拉着小荷離開,小荷像小孩子一樣揮手與老陳道别。
而在看見章縣令的時候崔芣苢聽她小聲嘀咕了一句,“哥哥姐姐人真好。”
想來不會是那少年,那大概也就是章縣令了。
小荷的哥哥姐姐不會是亂叫的。可荷葉與柳清清似乎不是同一個人。
崔芣苢也沒再多想,隻是奔向那個素白身影。
“忘了同你說了。”
“無妨,等我家夫人變成了人盡皆知的英雄,我是不是就可以差人替我跑腿了?”
“别開玩笑了。”崔芣苢小聲嘀咕。
小荷又按照約定拉着崔芣苢去了一個花匠的家。
那位老人背很駝,幾乎日日以鞠躬的姿态。
買花的人都稱呼他為“老駱駝”,他一點也不介意,反而似乎很滿意。
老人似乎還沒有發現自己的花被偷了,像往常一樣繼續賣花。
崔芣苢也确實瞧見整整齊齊擺放的花盆偏偏在最邊緣少了幾盆。
崔芣苢讓溫無延拉着小荷,自己去找駱駝去了。
崔芣苢剛講明來由便被老駱駝的一句“這是為小荷栽的花”給驚呆了。
老駱駝似乎很忙,說完便走了。
他走得很慢,很吃力。大概是年紀大了,又或者是身體不好。
崔芣苢回來時便見溫無延用兩根指頭捏着小荷的衣袖。
“你這是……?”
溫無延立刻放開小荷,奔過來勾住崔芣苢的肩膀,“怕你誤會了。”
崔芣苢無奈扶頭,随後左手牽着小孩子,右手牽着大孩子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