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過。”
哇~梁洋此刻的表情發出了聲音。
話接太快,陳述後悔了。他知道梁洋說的和他不是一個意思。
可為時已晚,梁洋自顧自地在一邊念起來,他比陳述大兩歲,嘴上沒把,骨子裡卻是傳統觀念:“哥可提醒你,現在是法治社會,我們……”
“你這句台詞前面幾章已經有人說過了。”
“啊?”
“你們在這裡鬼鬼祟祟聊什麼呢?”梁洋的嘴巴沒封住,兩個大麻煩已經來了。
“哦,舒星啊,我們在聊陳隊的女朋友。”梁洋說道。
“女朋友?”舒星和許傑異口同聲,面面相觑不到三秒,眉頭展開像突然懂了,“哦~”
“哦?”梁洋眼睛一眯,模樣變得賤兮兮。幹脆把陳述晾在一邊,走到舒星旁邊,雞賊地說道:“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我不知道什麼,隻不過這幾天……”舒星示意許傑接話。
許傑看在有兩個人會為他撐腰的份上說了出來:“這幾天陳隊每天都會從食堂打包一份飯菜帶出去。”
做得好!舒星給出了一個肯定的眼神。
梁洋表情誇張:“好啊,偷公家糧是吧!”
這三人,就像遊戲廳打地鼠的機器,一個頭剛摁下去,另外一個頭咻地一下又冒出來。
陳述頭疼。
“長得到底有多好看讓你願意在食堂偷菜?”梁洋一隻手随意繞過陳述搭在他的肩膀,“别在不惑之年被即将擁有的性感女友沖昏了頭腦。”
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一旁的舒星和許傑樂到不行,陳述把梁洋的手拍開,默認吃個啞巴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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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拆繃帶的日子,洗漱完畢,言俞将窗戶打開通風,這将是他半個月以來第一次出門。
一大早,言俞看到新聞推送——淩晨市中心,一男子開車無差别性撞人,七死三傷。
很巧,創業小分隊群内也在讨論這件事,言俞直接無視群裡沒營養的對話,點開了有人發在群内的視頻。
視頻顯示的時間是淩晨兩點,身着制服的警察制止住了下車後瀕臨暴走的司機,而壓制住司機的人言俞認出來了,正是陳述。
身材挺拔的陳述在一衆穿着同樣服裝的人裡很好辨認,硬朗的五官讓他在這段被路人記錄下來的視頻中很是上相,以至于彈幕裡已經有人偏題在問陳述的個人信息。
自從那天過後,言俞就沒再見過陳述,發來的消息也都隻是為了提醒言俞到門口拿飯菜,不再像之前一樣會主動找話題。
言俞曾懷疑是不是陳述在幫自己拿衣服時發現了口袋内的剪刀,亦或是知道了自己的目的。
如果是這樣,那為什麼仍要繼續給他送飯?
或許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隻是單純地想對某個人好。無論最終是什麼原因,現在的言俞已經對陳述放下了絕大部份的戒心。
但他從來不是一個主動的人。如果陳述想明白了就此結束,言俞覺得這未必也不是一件好事。
不了解就不會有失望、不會有背叛。
帶上身份證和病曆本,拄着拐仗,一走一蹬地來到門口,關門之際,言俞又感受了到那股熟悉的視線。
這段時間窩在家中,每當他開門拿東西,總能感受到走廊盡頭、樓梯附近傳來一股陌生的視線,好像被監控了般。
他立馬朝走廊看去,
無人。
倏地,隔壁房間的門開了,一個中年男人背着包走了出來。
言俞記得,這個屋年前的租戶是位年輕的女性。
是租客換了人嗎?
中年男人的身材瘦削,面部戴着口罩,見到言俞眼神躲閃,不敢直視言俞的臉,稀裡糊塗颌首打了個招呼。
言俞見狀點頭回複。
隻見男人沒多寒暄,鑰匙反鎖兩圈房門,匆匆忙忙走掉。
心中産生一種異樣,言俞拄拐往前,走到隔壁屋前停住,轉頭朝裡看去,妄圖從窗戶窺見屋内的樣貌。
但窗戶被蒙上了一層報紙,言俞隻能看到玻璃倒影中的自己。
他沒再糾結,撐着拐杖朝樓梯間走去。
老舊小區樓梯破舊,不僅髒亂,有些台階還有缺口。
下樓比上樓的危險系數更大。
如果受傷的是左腳,言俞還能用左手拿住拐杖,右手扶着樓梯一階階蹦下去。
可偏偏傷的是右腿,言俞隻能将身體調轉方向,把背部留給看不見的危險。他整個上半身趴在扶手上,任由灰塵蹭髒袖口,每下一層肌肉用力繃緊一次,防止從樓梯上滾下去。
剛下二分之一層便喘得不行。
還有四層半,言俞決定稍作休息後再繼續下樓。
可剛挪動一步,他就在樓梯拐角撞見了手裡提着豆漿上樓的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