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想強行逼進,扯着橫幅的鬧事者把橫幅交給團體中的女人,自己夥同一群男人擋在橫幅前。
言俞退到一旁,偷偷錄象。
一邊是門口的保安,另一邊是大叔大媽。
起初保安隻是用手指着威脅。
“給我收起來,再吵就報警了!”
接着,兩方間不知道是誰先推了誰肩膀,形勢變得焦灼,兩邊都開始上手推攘,嘴上不饒人。
“别推啊,我警告你,你們這是非法維權。”
“什麼非法,看着我們好欺負是吧,你們明擺着就是欺負人!”
直到人群中有人喊了句:“打人了!”場面頓時混亂。
十來分鐘後,警察驅車趕到,言俞看到從車上下來的舒星。
舒星也一眼認出了他。
雙眼對視,言俞面無波瀾地關掉手機推進棉服袖子裡。
三個警察強制分開扭打在一起的兩波人。
“警察!他們先動手打人!”大媽扯着女警告狀道。
“惡人先告狀?門口監控都有記錄的!”領頭保安上前一步,眼神示意其他人去叫領導。
沒兩分鐘,一個穿着深藍色夾克衫,跨間系着鎖頭皮帶的中年男人小跑到大門。
“辛苦警察同志跑一趟了。”男人迎上想握手,三個民警一動不動,他隻得尴尬地收回搓了搓手。
“怎麼回事?”舒星問道。
“前段時間安防街不是出了事不準擺攤了嘛,幾個攤主聚衆鬧事,沒什麼大事。”小領導客客氣氣地說。
“什麼聚衆鬧事!别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想找個由頭對那塊地收費,什麼夜市風景,合着就是想收我們的攤位費!”又是那位帶頭拉橫幅喊口号的中年男人。
“怎麼回事?”舒星問道。
小領導引導她到一旁,哈下腰在她耳邊說道:“上面正在對安防街進行規劃,但具體安排都沒定呢。什麼攤位費都是瞎說,八成是有人聽了一星半點想挑事。您知道的,我們怎麼會難為群衆呢?”
“你看那些人的嘴臉,一看就是在和警察說我們故意找茬。”大媽側身尖起耳朵往角落那邊聽,身前被其他保安擋着。
言俞用力閉了下雙眼,需要來回集中盯好幾人的唇形,眼角隐隐發痛。
“你們具體規劃什麼的,不在我們管轄範圍内,我隻關心你們雙方聚衆鬧事能不能和解。”舒星先邁開一步和男人拉開距離,擡高聲音。
“這是好警察啊!”人群中有人說道。
“是啊,警察叔叔,還有阿姨,你們得站在群衆的角度辦事呀!”
警察阿姨,什麼破稱呼,叫得舒星兩眼一黑。
“你們也别急着給我們帶高帽子,先出手打人的需要承擔責任,你們雙方誰先動手的?”另外一個警察問道。
“他們,是他們先動手。”大叔帶頭指着那群保安,一群人跟着喝道:“是他們先動的手。”
“誰動手,查監控就知道了。警察同志,我們去看監控。”保安隊長建議道。
鬧事的群衆齊刷刷閉麥。
“查監控後判責,是要繼續鬧,還是全部回警察局再商量?”舒星語氣嚴肅,宛如大人在教育小孩。
無一人回答。
舒星瞟了一眼言俞:“都不說話,你來表個态。”
“警察同志,他……”大媽剛想替言俞發聲就被大叔扯住。
“他聽不見,”還是有人說出了後半句,“警察同志,你找他表态,他聽不見。”
“那他不行,你們誰行?”
最後還是有人帶頭表示了同意。畢竟,鬧事可以,進局子還是罷了。
人散之前,警察一一交代拍攝的視頻需要删除不得上傳。
言俞緊握手機準備離開。
我叫舒星,陳述的同事。一台寫了字的手機突然出現在眼前,言俞順着視線看了過去。
點了點頭後,女人又調出微信二維碼。
這套操作把一旁的其他警察看得愣愣的,但言俞沒多太大震驚,直接掃上添加。
“舒星,你加人家微信幹嘛?難不成看上這小夥了?”回警局的路上,開車的民警邊wink邊彈了個舌。
“你這話最好别在局裡面說。”舒星翻了個白眼,嫌男人油膩。
“哈哈,怎麼,是怕大家調侃嘛?”
是怕你死太早,舒星心道。
車上,言俞收到舒星的消息。
Venus:你拍的視頻不要上傳到公開平台。
警察的觀察力果然很敏銳,言俞心想。
為什麼感覺身為隊長的陳述觀察力似乎要差一點。
Venus:涉及到安防街,如果再次出事,陳述估計又會被點名。
那又如何。
言俞是最不吃他人威脅這套的。
心中這樣想,手上卻暫停了視頻的上傳。
Venus:他們口中提到的攤位,與其來這裡鬧事,不如找陳述幫忙更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