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主人責罰!”洛出回看向離傾,發現離傾癱坐着就要直起身像頁真那樣磕頭的時候,急忙伸手攔住,他可擔待不起,還以為恢複了記憶,看來多半隻是被頁真蠱惑了什麼。
便如頁真說的那樣,失憶以後的離傾确實很好騙,連他的荒唐爐鼎論都能相信,還真把主人給叫上了,又遑論頁真那些真假參半的言辭?
不過這次的事情也警醒了他,應該想想怎麼提前哄離傾,不能幹等着恢複記憶。
“别動不動就跪,你是我的爐鼎,而我是整個魔界的主人,憑這一點,你就應該知道,你和其他的爐鼎不一樣,我先止血,乖乖呆着。”洛出是等到離傾點頭,才松了手在旁邊坐下身來,從儲物空間拿出傷藥和紗布。
一開始确實很痛沒錯,但痛麻了也就習慣了,到底隻是一些比較深的皮外傷,先把手給上藥包紮了一下,又剝了衣物給心口處上藥包紮,最後拉上衣物。
看過去的時候,發現離傾還真就如他所言,乖乖的,連姿勢都沒有改變,軟軟癱坐着,雙手因為鎖鍊的關系并攏撐在身前。
宛若秋水的銀眸則是直勾勾注視着他,内裡閃爍着明顯的不安,活脫脫一副犯了錯等待主人收拾的可憐爐鼎模樣。
洛出看着門外的天色想了想,雖然還早,但如果按照頁真所說,那解決蠱毒發作日益嚴重的方法,他現在傷成這樣,狠是狠不了了,隻能設法将時間延長。
索性耷拉下一張臉重新轉向離傾道:“傾兒傷了主人,今晚便要做好爐鼎應盡的責任伺候好主人,明白嗎?”
他隻是給離傾下個通牒,讓離傾做好準備,他現在心口和手上都是傷,今晚緩解蠱毒的時候,應該沒辦法再攙着或者扶着照顧離傾了,估計全都要離傾自己來。
所以他把态度放冷了一些,不給離傾任何可以依賴他的希望。
“傾兒明白。”離傾現在的心情其實很複雜,因為他好像恢複了一些記憶,是他主動和洛出醬醬釀釀的記憶,還有他求着洛出解開紅繩的記憶。
如果這些記憶都是真的,他就絕不可能是那個人口中的什麼三界之主,九天之上最尊貴的人。
他對三界之主這個詞很熟悉,所以他非常清楚,那位三界之主離傾,絕無可能主動做出這些下賤的事情來,更無可能任人擺弄到,連一條紅繩都解不開還要求人。
或許,他就隻是正好與那位三界之主同貌同名才會被認錯,又或許,是洛出對那位三界之主有什麼想法,所以找了他這個容貌一模一樣的人當爐鼎,并起了個一模一樣的名字。
因為隻有這樣,才能與他被洛出用鎖鍊牽着走在大街上的模糊印象,還有這些恢複的難堪記憶完全對上。
他早就應該認清現實了,身為一個爐鼎,理所應該好好侍奉主人,不要再去想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今日情況特殊,失去記憶的離傾并不知曉自己身中蠱毒,若是等到發作了再開始,肯定會手忙腳亂,而他又有傷在身,禁不起折騰。
加上之前的蠱毒一直在提前,所以今日必須要更提前才行。
洛出直接在廂房外面布了一道結界,再關好門窗,到底是别人的地盤,不得不防。
之前是他把頁真當自己人,而且頁真還告訴了他怎麼解決發作日益嚴重的問題,覺得在外面布那麼大一個結界未免有傷和氣,于是隻布在了床榻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