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成,緣數天定,大道至簡——”
“這是,結束了嗎?”雲逸塵覺得有一股氣血出現在體内,不斷翻湧着。
手中翡翠散發着紅光,他與沈時綏的連理在此刻連結,似無數清風流連,那是命定的天數。
“嗯。”沈時綏回眸一笑,隻一瞬,便勝卻人間無數,“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跟我回纖巧峰。”
“好,我馬上回來。”雲逸塵莫名的興奮起來,“嘿嘿,二人世界,同榻而眠,我來了。”
雲逸塵疾跑回了那破舊的茅草屋,看着這漏風的房子,倒還是有些傷感。
他拍了拍劍身,從枕下拿出那本破舊的浮生:“唉,來這個世界一個多月,我好像隻剩你們了,跟在本來那世界一模一樣……”
“雲逸塵,你好了嗎?”幽幽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沈時綏本想看看這人在磨蹭些什麼,但看那玄衣披身的高挑男子紅了眼眶,他竟也有些不知所措。
雲逸塵扭過頭去,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心态平穩下來,又笑臉盈盈的回過頭:“好了,走吧師尊。”
沈時綏沒有多問:“好,過來。”
雲逸塵雖有些不解,但還是踏出門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着身邊人拿出一支烏黑的毛筆。
“清風咒,起。”
“啊啊啊,我上天了。”突如而來的滞空感吓了雲逸塵一大跳。
“噤聲。”沈時綏被吵的有些頭疼,手上筆鋒銳利幾分,月影下,二人乘風好去,直上千裡。
“往下看。”
“啊啊,我恐高,不敢看啊。”雲逸塵吓得手足無措,三魂七魄丢了十有八九。
沈時綏無語了,手上動作輕柔了許多,雲逸塵這才敢緩緩睜眼,眼前景象是讓他一輩子難忘的。
隻見得萬家錦繡,飛鵲過海棠,落芳于明廊,萬物遷,人卻流連,擡眼去,君若佳人,一睹盛世顔,不枉舊年,直作盎然詩一篇。
“每當我心情不太好時,就會來看看。”沈時綏的話語在耳邊綻放。
“他是為了我……”雲逸塵剛要感動,沈時綏猛地将雲逸塵帶上九霄,“啊啊,怎麼突然飛這麼高。”
“看那月亮。”沈時綏指着一輪皎月,沒有盈缺的,華光正好。
“外婆在我小時候說不能用手指着月亮,會被割耳朵的。”雲逸塵将沈時綏的手拂下,心底漣漪陣陣湧起。
小時唯一一點溫存是外婆給的,如今有人替上了這個位置,“萬古清光是此月,無人待我……不對已有人待我了。”他對沈時綏笑笑。
雖不太明白雲逸塵所說月亮會割耳朵是何意,但如此看來,他好像不那麼傷心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