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初閣主的戲啊。幸好來的早,不然就搶不到了。”
“是啊是啊,這種戲一票難求啊。“
“今晚唱的什麼啊?”
“好像是《桃花扇》。”
嘈雜的聲音自人群中傳來,街邊的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快去排隊吧,再晚點搶不到就完蛋了。”雲逸塵急忙拉着兩人排到隊尾。
“雲兄,你這麼急幹什麼呀?”江華年被拽的一個踉跄,要不是江一弦扶着,三人就成多米諾骨牌了。
“問顧言的時候,方伯侯已經起疑了,他既然推薦了今晚的戲票,那他一定就會查明我們的到底有沒有去看戲。”
雲逸塵頓了頓:“況且你是江家少爺,要是搶不到戲票,可能連你的身份都會懷疑。”
雲逸塵手搭在着江華年肩上,眉飛色舞的分析着自己的看法。
聽着一連串的嘴炮輸出,江華年隻能盡全力去理解着:“總之就是說,要是不買這個戲票,咱就完了對吧。”
雲逸塵大腦宕機了一瞬間,無奈的扶了扶額頭:“結果講這麼多,白搭,你要這麼理解也行吧。”
不知過了多久,太陽都已懸上枝頭,這才排到快要熱虛脫的三人。
“那個客官,我們隻剩兩張票了。”
“兩張??我不行了,華年,你和你哥買了去看吧。”雲逸塵癱倒在地,什麼鬼運氣,排了一下午,結果你告訴我沒票了。
“我,我看不來啊。”江華年感覺這戲票跟燙手山芋是一樣一樣的。
“我會看。”江一弦付了票錢,拉起在地上的雲逸塵後,看着江華年平靜道,“方伯侯要查,也是看我們在不在場,年兒你覺得無聊,我會講給你聽。”
“emm,好吧。”江華年這才猶猶豫豫的答應了下來,小時候江一弦總是講故事哄睡他,看戲應該也差不多吧。
雲逸塵懸着的心放了下來,不過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自己頭在發亮,什麼電燈泡情節。
“那我先回客棧了,戲馬上開演了,我得去同步一下信息。”雲逸塵轉身就走,不帶一絲留戀的想離開這傷心地,一天下來冷汗冒完冒熱汗,他得趕快去洗一洗澡。
“一路平安啊雲兄,别迷路了。”江華年揮動手中不知哪來的手帕,“别跟陌生人講話哦。”
雲逸塵加快了腳步,太尬了,華年這小子,腦子裡到底裝了些什麼?直到聽不見江華年殷切的媽媽般的叮囑後,他才放慢腳步,悠閑漫步起來。
“賣糖葫蘆喽,賣糖葫蘆喽。”叫賣聲兀自映入雲逸塵耳簾。
“老伯,來兩串糖葫蘆。”雲逸塵兩眼放光,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這個東西了,也正好帶回去給師尊嘗一嘗。
鳳箫聲動,玉壺光轉,暮色相合,萬家燈火,放眼山海,十裡花開,落日散盡餘晖,留給人世間最後一份禮物,星子升起,浸滿三千夢中的留白,衆生萬相開。
隻可惜扶搖别思懷,雲逸塵不知走了多久,一路上美景賞了不少,但終不及幾度葉落下的那驚鴻一瞥。
沈時綏正倚靠在客棧門口吃着糖葫蘆,星光如雨,擡眼便是相對四目,燈火葳蕤,蘭色悄散,一襲白衣被點染的通紅,一對桃花眼融情脈脈。
雲逸塵的腳步不自覺的加快,此刻他才真正明白,辛棄疾的那句“蓦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小舟西劇院:蘭溪雲徹底清醒過來後,勉強恢複了些力氣,他背着顧晚舟來到上官言墨面前。
上官言墨那原本白皙的皮膚早就失了本色,他緊閉着雙眼,紗布處還不斷泛着暗紫色的血:“受的傷太重,是為了救我才……”
蘭溪雲從腰間取出一個小藥瓶,也不怕浪費,整瓶藥就這麼倒在了上官言墨的傷口上,那藥很快就見了效,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紗布處也不再泛血。
但上官言墨仍是昏迷不醒,蘭溪雲眼看着他的手指微微動彈了一下,才放下心來,但那攔路的天罰陣還在肆虐,蘭溪雲眉頭一皺,把背上的顧晚舟緩緩放了下來。
上官言墨意識恢複過來,他隻感到一陣腹痛,強烈的痛感讓他說不出話,嘴唇沒有一絲血色,想做到擡起眼皮都很難,他隻能在朦胧中稍微看到一點蘭溪雲正在做些什麼。
“塵世仙,難斷念,天罰成緘,祈玄間,破九天,落天元。”蘭溪雲以自身神魄為代價,強行破開天罰陣。
緊接着蘭溪雲一把把顧晚舟抱起:
“清風,起。”
他又用清風咒擡起了躺着的上官言墨,蘭溪雲腳尖一點躍上屋頂,帶着兩人奔向客棧。
今日運勢:小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