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伯侯眉頭緊蹙,他知道來者不善,但也隻能硬着頭皮去迎接穆輕:“太子殿下,我去接客,失陪了。”
“無事。”蘭溪雲目送方伯侯出了房門後舒了一口氣,揉了揉眉心,“穆叔,為什麼是穆叔?”
雲逸塵見蘭溪雲這狀态,朝江華年江一弦聳了聳肩:“你要是信不過方伯侯,我們自己去看看不就行了。”
蘭溪雲的瞳孔猛地睜開,像是突然靈光一閃,但很快他又使勁搖了搖頭,神色十分複雜:“雲逸塵你說得對,我們得去找穆叔問個明白。”
“那不就完了,走吧,不過得先做好準備。”雲逸塵從空間戒指中取出沈時綏給他的木劍,一把插于腰帶之上,用袖口掩蓋住它的存在。
他無由端的起了雞皮疙瘩,内心隻剩下一個想法——此行不善。
四人推開房門,輕步向中堂,走到假山石旁時,就已經能隐隐約約聽見兩人的談話,雲逸塵朝另外三人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他要幹筆大的。
眼前人兩三下可以秒了四人,比起貿然出去問話,還不如先躲起來打聽點消息。
“方老爺近來的生意可好啊?”一個低沉的聲音從一個看起來三四十歲,劍眉星宇,身姿挺拔的中年男子口中傳來。
“當然當然,多虧了穆将軍扶持。”方伯侯在一旁賠笑,他在穆輕身旁彎着腰,一副笑面盈盈,谄媚的模樣。
倏忽,穆輕好像察覺到了什麼,朝雲逸塵他們這個方向望了一眼。
方伯侯随着穆輕的視線看去,看到假山後若隐若現幾個人影,大概猜到了是雲逸塵他們,心頓時涼了半截。
這四個傻孩子也太莽了,穆輕是元嬰期啊什麼東西察覺不到:“穆将軍喝茶喝茶,這可是上好的龍井啊。”
“嗯,我們軍中要的長弓做的如何了?”穆輕緩緩收回目光,但還是有意無意的會向那個方向瞟幾眼,他心不在焉的抿了一口清茶,“方老爺,不要忘了我們約定的期限。”
“诶,這個方伯侯懷疑穆輕,為什麼還要跟他做生意?”江華年将兩人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雖然容量不大,但是對于我們年兒的CPU來說也很難處理。
這就不得不說魯迅先生的那句名言了:“信息,在質不在量。”
“這你就不懂了吧,方伯侯是京城有頭有臉的生意人,對那些朝廷大官來講一有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被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要查案的話,隻有這麼點渠道。”
雲逸塵壓低聲音,一邊解說,一邊細細聆聽兩人的對話,“噓,認真聽。”
“做好了做好了,就等着您一聲令下,我就給您送過去啊。”
“嗯,這是你應得的報酬。”穆輕從空間戒指中掏出千兩黃金遞給方伯侯,他又拿出一打銀票,他意味深長的盯着方伯侯。
“方老爺,你應該很清楚京城亂,不要惹火上身,這些就當是我給您私人的報酬了。”
“這,這可受不起啊穆将軍,承蒙将軍厚愛,但鄙人隻是商戶一位,配不得您如此關心。”方伯侯自然聽得懂這話裡話外的意思,他隻能裝傻推脫,不僅自己駁了自己的面子,又能讓穆輕體面。
“方老爺說笑了,不過家裡有客,怎麼不請來一起坐一坐呢?”穆輕将茶杯中的茶揚灑在空中,他彈指一揮,茶水便化作無數水彈朝四人襲來。
“穆叔,是我。”蘭溪雲見勢不妙,隻身上前擋在三人前面。
“溪雲?你怎麼在此地?”穆輕急忙甩手向上一抛,水彈也随之升空,最終炸開彌漫成漫天水霧,隻是一刹那而已,中堂便到處都充斥着茶香。
“我們來講生意。”雲逸塵眼看蘭溪雲就要把真相說出來,連忙接過話茬,“絲綢生意,哈哈哈。”
“這幾位是?”穆輕瞬步移到四人面前,他看似帶着好奇的目光,在雲逸塵看來卻是充滿了審視,不僅雲逸塵,江一弦和江華年也被盯得心裡直發毛。
剛剛雲逸塵突然搶台詞,打亂了蘭溪雲的節奏,但他也隻是稍稍卡了一下殼,穆輕就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這是雲逸塵,我的同門,這是□□的兩個兄弟,我們是代表江家來談生意的。”
“江家的少爺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真是年少有為,至于這位雲小兄弟,應該就是天元門沈長老手下的大弟子了。”穆輕的口吻稀于平常,就像是普通的問候,卻讓雲逸塵無端驚起寒意。
“哪裡哪裡。”江華年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
直到江一弦偷偷拍了一下江華年的屁股,他才反應過來面前這個人好像不是什麼好人,立即就變的警惕起來,活像一隻領地被侵犯時炸毛的貓。
面對這情緒都寫在臉上的江華年,穆輕一下就看穿了幾人在搞什麼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