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使大人!不好了指揮使大人!”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擁雜而慌亂,雲逸塵聽那着急的語氣不像是什麼好事。
“怎麼了?”薛華打開房門,眼前一幕讓他以為自己産生了幻覺。
他二話不說沖出房門,一陣強大的靈力威壓自他周身散開,朝練武場中央襲去。
雲逸塵好奇的湊上前去,究竟發生了什麼讓錦衣衛指揮使一下子這麼大動幹戈?
他探出腦袋,隻見練武場上數不清的錦衣衛正橫七豎八的癱倒在地:“什麼人能單刷整個錦衣衛?我的天。”
“雲逸塵你沒事?”正在與薛華打鬥那人一揮袖,飓風卷起千層葉,薛華被一下子彈開,砸進了牆裡。
“師尊,你怎麼在這?”雲逸塵聽見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奔跑着出了房門,“快别打了師尊,我能有什麼事?”
“你叫我來的。”沈時綏本來想朝薛華補一個殺招的,他時刻謹記着掌門教他的。
殺人不補刀,變成小野貓。
不過雲逸塵叫他停手,一定有他的道理。
“那也不是這樣來吧。”
雲逸塵親眼看着沈時綏手中彙聚的靈力逐漸散開這才放心下來。
他連忙上前拔出鑲進牆裡的薛華,讨好的拍去了他身上的灰塵:“薛指揮多有得罪,這是我師尊沈時綏。”
“咳咳,天元門的那個修仙天才?”薛華差點一口氣上不來,他好歹也是個元嬰期啊,怎麼會被這個看起來二十歲不到的少年打成這樣。
“嗯嗯,指揮使大人聽說過啊,我師尊初至人間,擔心我的安危才出此下策,願指揮使大人不要放在心上。”雲逸塵把薛華扶到一旁的椅子上,然後使勁朝沈時綏使了個眼色。
沈時綏心領神會:“薛指揮,多有得罪。”
“罷了罷了,隻是我這些弟兄怎麼辦?”薛華心疼的看着這躺在地上姿态各異的下屬,一個個鼻青臉腫的。
這事要是傳出去了,他們錦衣衛也不用幹了。
“未傷及要害,隻是打暈了而已,我沒想到他們這麼弱。”沈時綏如實回答
他在門口被那個憋了一肚子氣的錦衣衛攔了下來,同時不知道為什麼與雲逸塵的靈力聯系也越來越弱,沈時綏一下子就聯想到上官言墨的慘狀。
他以為雲逸塵出了什麼事,隻能強行破門,不過他也沒想到進來的這麼輕松。
“咳咳咳,咳咳,是他們學藝不精。”薛華無端覺得臉火辣辣的疼。
但凡能進錦衣衛的,都是經過他精挑細選的,少說也是金丹期,更别說還有他這個元嬰期坐陣了,結果還被沈時綏說弱,他老臉往哪擱。
雲逸塵眼看沈時綏再這麼說下去,估計薛華沒被打死,也要被氣死,麻溜的開始找補:“看來薛指揮把錦衣衛訓練的很好啊。”
薛華不解雲逸塵的意思。
“薛指揮你看,我師尊身上一點傷都沒有,這說明什麼?說明錦衣衛嚴守軍紀,不傷及無辜平民百姓啊,這不正巧說明了您治理有方嗎?”
“而且我剛剛看你們戰鬥,薛指揮您肯定留手了對吧。”雲逸塵噼裡啪啦,稀裡嘩啦的講了一大串恭維話,成功繞死了薛華。
“我的天。”蘭溪雲眼睜睜看着雲逸塵成功把薛華PUA成功,無語大于無奈等于想打人,“薛叔,好了的話我們就趕緊去大牢之内吧。”
“嗯,哈哈哈,溪雲啊,你這朋友有前途啊。”薛華被吹的樂開了花,“快走吧,幹正事。”
“那地上這些錦衣衛……”雲逸塵小心翼翼發問。
“讓他們躺着反思去吧,你們的事更要緊。”薛華春風滿面的起身帶路,不帶走一片雲彩。
“呼,幸好沒有給人家惹生氣,不然這任務就可以提早宣布破産了。”雲逸塵如釋重負,他擡眸望向沈時綏,發現他的師尊像極了在學校做錯事的孩子,等着家長的審判一樣。
沈時綏臉色沉了下去,畢竟不分青紅皂白把人家打了一頓,還差點讓整個任務功虧一篑,這是自己有錯在先,他把事情搞砸了。
但預料中的抱怨卻沒有落入耳中,取而代之的是雲逸塵的撒嬌:“師尊是不是擔心我才沖進來啦,我錯了,我下次一定先說清楚,不過師尊好厲害。”
這劇情不對吧?
沈時綏輕揉了一下雲逸塵的頭,随後做賊心虛似的撇開頭,鬼知道沈時綏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才敢伸出那雙手。
也是心中莫名一股力量驅使,他隻覺得雲逸塵就像一隻撒嬌的貓,使勁蹭着他求誇獎。
而我們的當事人,在沈時綏的修長的手指穿過他發梢,那抹涼意自頭頂盛開的一刹那,他成功宕機了,整個人的臉通紅,勝過紅蘋果:“師尊剛剛是摸我了嗎?”
“我們不可一世的冠軍雲逸塵,居然被摸頭殺秒了,隻能說,你師父永遠是你師父啊。”江華年重操舊業,他也沒想到還有加時賽。
“年兒,什麼是加時賽,你從哪學的?”江一弦已經要跟不上江華年的節奏,這些詞他可是聽都沒聽過。
“雲兄教的,老好用了,還有什麼大香蕉,一條大香蕉。”
江一弦一把捂住江華年的嘴:“夠了,看來我得好好跟雲兄談談這件事了。”
“快走吧,已經耽誤不少時間了。”蘭溪雲一語點破這場鬧劇。
氣氛倏忽嚴肅起來,渾然沒了剛剛粉紅泡泡亂冒的感覺,“嗯,溪雲說得對,快走吧。”
流雲緩動,夕陽西下,紅燦燦的餘晖鋪滿松花樹影間的空隙,十裡街上的家家的小院落都鍍上了暖光。
隻不過這樣靜谧的氛圍,在雲逸塵他們那裡隻是徒增煩惱,薛華已經帶着衆人來到了錦衣衛大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