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給我。”
“哦哦,這裡這裡。”江華年把令牌遞給薛華。
薛華把寫着錦字的令牌插入大門的豁口中,敲動了三下門環後,那大門随之打開,門内傳來一陣接着一陣的陰涼惹得人心裡直發毛。
“指揮使大人。”一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陰暗之中冒了出來。
“奉命查案,你有在地牢中感覺到什麼奇怪的靈力嗎?”薛華言簡意赅。
“沒有。”那人臉上戴着面具,幾人根本壓根看不見他長什麼模樣,連與他共事如此久的薛華也沒見過他真實的面貌。
“好,等我事情解決後再跟你叙叙舊。”薛華朝深處走去,四周火光突然明亮了起來。
幾人剛剛做好的摸黑準備也就泡了湯,不過即使有火光,冷意卻一點點都無法消散。
雲逸塵巡視了一圈這個地牢,地牢規模很大,關押了各式各樣的犯人,不過是有規律的收納。
他注意到這兒的牢房特地分成了四列,甲乙丙丁,應該是按犯事程度來算的,那如果是像夏侯這種人應該關在哪裡?
“天字号囚犯,他們有專門的牢房管控。”蘭溪雲注意到了雲逸塵不解的目光。
“天字号囚犯一般在薛叔手下沒有撐得過五天的,這個夏侯尚玄卻足足撐了三個月。”
“怎麼會?”
“有人要他活,他就死不了,有人要他死,他就活不了。”
兩人心照不宣的沒有再說下去,越往錦衣衛大牢深處走,就愈發的黑暗,讓人摸瞎找不到方向。
雲逸塵趁機偷偷拉住沈時綏的衣角:“我怕。”
算盤聲打的噼裡啪啦響,沈時綏有什麼辦法,也隻能寵着。
“啊啊啊。”刺耳的慘叫聲從大牢深處傳來,響徹天際,打破了這詭異的安靜。
“不好,出事了!”薛華一聽到那聲音,心中頓感不妙,那是夏侯尚玄的喊叫聲,“快跟上來。”
“我帶你們。”沈時綏操起一個風行術就往衆人腳下丢,幾人瞬間飛快的趕到那不斷傳來慘叫聲的牢房前。
昏暗的火光映射出牢房的一角,隻能隐隐約約看見牢房中那冰冷的牆壁上有兩個人的影子随着燭火晃蕩。
“這不可能,天字号囚犯是單獨一間牢獄,怎麼會有兩個人。”薛華想要沖進牢中,但被莫名一股力量猛地彈飛,“你是誰?為什麼在獄中?”
牢中那人愣了一下:“你們終于來了。”他打了個響指,牢中黑暗被瞬間驅散。
幾人這才看清牢中夏侯尚玄被八條鎖鍊貫穿背脊,跪倒在地上,身上滿是劍傷血痕,頭發披散掩蓋住他泛血的嘴角,身上筋骨寸斷。
伫立在他一旁的人僅僅淡然一笑:“溪雲,我等你很久了。”
“穆叔……”
(流年客棧内)
“上官小公子,你醒了?”顧晚舟正擔憂着蘭溪雲那邊的進度如何,正躺在床上的上官言墨突然有了反應。
上官言墨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他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滴水未進,嗓子幹啞的一句話說不出來。
“水。”顧晚舟看出來上官言墨十分急切的想要潤一下口腔,“傷勢還好嗎?”
“咳咳,多謝顧長老救命之恩。”上官言墨傷口沒有愈合完全,甚至于還不斷在犯痛,隻能靠着一點點力氣感激這個救了他命的人。
“幸好,太子殿下相安無事。”
“诶上官公子,你什麼時候認識溪雲的呀?”顧晚舟一聽到蘭溪雲的名字,瞬間就提起了興趣。
“我們從小便認識了,應該算是我單方面認識,小時候在家裡,我經常聽爺爺誇這個預備役太子,說什麼他是最有可能拯救整個大雲氣運的人,我長大後一定要盡心盡力去輔佐他。”
“之後呢?”
“我本來挺不服氣的,爺爺很少誇我,卻一直在誇這個外人。”上官言墨想起自己小時候的天真想法,無奈的搖了搖頭。
“确實,上官老兒那個狗東西,把我折磨的夠嗆。”顧晚舟停下手中的瓜子,氣憤的拍了一下桌子。
“顧長老你認識我爺爺?”上官言墨很驚訝,他爺爺歲數比顧晚舟看起來大的多,兩個人看起來毫無交集,原來還認識的嗎?
“你爺爺以前想要我去做陣修,一天要畫八百個陣法,不合格還要重畫,受不了我就跑了。”顧晚舟風輕雲淡的一筆帶過。
“哎呀以往輝煌不必再提,之後呢之後呢?”
上官言墨莞爾一笑,這确實是爺爺和顧長老的作風:“後來我仕途屢屢失意,不被賞識,有一次揭露貪污得罪了些朝廷重臣,被聯合彈劾要求我流放嶺南。”
“本來我已經接受了這個結果,可是那時還沒有十五歲的太子殿下站出來改變了一切。”
他将永遠記得,那時蘭溪雲為他說的話。
“國亂時危道不行,忠臣谏死勝謀生。今日聖上倘若流放上官禦史,那又要待見桑田幾變更,才能又出如此一位忠臣,兒臣以天地為鑒,上官家果有忠臣在。”
今日運勢:小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