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你寫這麼快啊?我都還沒看到你寫什麼呢,你就挂上去了。”雲逸塵好奇心愈發濃烈。
“看到就不靈了。”沈時綏無言。
他轉身來到香爐前,取出三根香,左手拿着,右手點燃,将香舉過頭頂,拜了三拜後插入香灰之中。
“師尊,我也寫好了。”雲逸塵靜靜等待沈時綏上完香後才走上前去,“對了師尊,我剛剛在廟裡看到一個人好奇怪,全身披着黑色鬥篷,不過光看背影好眼熟的樣子。”
“眼熟?除了蘭溪雲他們你在京城還認識什麼人?”
雲逸塵突然反應過來,小步快走進廟中,沈時綏跟在雲逸塵身後。
雲逸塵輕拉住那個正欲離開的黑衣人,雖然他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就算隻有一成他都要确認自己判斷,“陸夫人,是你嗎?”
那黑衣人愣了一下,長舒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後把頭上的鬥篷摘了下來,“不愧是溪兒的朋友,我記得你叫雲逸塵對吧。”
“陸夫人你怎麼還沒離開京城?”看到那張臉的瞬間,雲逸塵先是一驚,後面壓低聲音。
“這是我在京城要做的最後一件事,做完就要前往北疆了。”顧言莞爾一笑,“你能答應我不告訴溪兒嗎?”
“好我答應你,但陸夫人你真的想好要走了嗎,你走了蘭溪雲他怎麼辦?”雲逸塵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相信我,也相信溪雲,相逢如花似蝶,他應該要懂得離别了。”顧言頓了頓。
“我隻是怕這昔年一别就又是十載晝夜,但又有什麼辦法呢?溪雲不能被我拖累,他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我也得去做個了結。”
雲逸塵也不再勸顧言留步,他默默注視着顧言把最後的事做完。
顧言走出寺外,緩步走到十方許願樹下,盯着新添的喜願若有所思的看了沈時綏一眼,又意味深長的看了雲逸塵一眼。
他取下一條看起來已經挂了許久的紅绡,上面寫着——願冬雪白發,歲月無涯,此生此月似此刻,餘生往後,共度良宵。
“這是大婚那天寫的,可惜再也實現不了了。”顧言猛地把那塊舊紅布條撕裂成兩半,收進空間戒指之中。
紅绡一斷,心傷難愈又添幾道,細花折柳相思楚,塵覆紅燭卻恍惚,為伊執筆題殊途,不過是佳人又被紅塵誤。
顧言最後朝雲逸塵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隻一陣零落之風,顧言站的地方就隻剩下滿地飄零的花瓣。
雲逸塵走上前撿起幾片花瓣,及手細抹,不禁吟歎:
“月下蝶影悠然,秋雨瑟瑟江南,隻一曲河山,着幾縷綢緞,君歡,君歡,衆人歡喜無憾。
昨夜人還未還,但為幕上絢爛,道明月高殘,憐台上離亂,闌珊,闌珊,曾經滄海為難。
誰人笑看,誰人悲歎,那一身姿态似嬌娥,落花糾纏,直到殘月消散,唱完那曲翩然,
一席拍案,滿堂歡,風聲叫闆,回身竟是可憐人,伶人不堪。
良人的錯又與誰人說。
風月歌,訴不盡奈何。
此後錦書休寄,畫樓雲雨無憑。”
今日運勢:大吉